“好了,我走了……”朱亭和大力鬼王、小蝶往山下走去。那小孩目送著他們,仿佛看到遙遠的未來。
這小孩隻是他出海前的一段小插曲。自己出海尋仙不知漂泊何處,茫茫北溟之海,何其浩大,數不盡的艱難險阻仿佛如重重山巒阻隔,這小孩未必有如此堅強的毅力去尋找自己,也未必安然能找到自己,一切的一切隻是當做隨緣中的一隅罷了。
海風呼呼地刮著!風浪很大,現在海邊幾乎沒有人。這種起浪的天氣會持續好幾天,根本沒有人願意出海,個個船夫、漁農都在家裏躲著,要出海也早早出去了,隻有朱亭、大力鬼王、小蝶、阿二阿三這些非常人在今天出海。
豬婆龍“嘩啦啦……”地衝進海中,朱亭和大力鬼王、阿二阿三他們踏了上去,小蝶則飛在他們肩頭,就這樣,朱亭出海尋仙了!
海上天氣多變,前一刻還晴空萬裏,下一刻就有可能暴雨傾盆,不過這些對於朱亭這些高手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也不成什麼問題。幸好出海的這一天,前行了數百海裏之後,天氣逐漸好轉起來,烈日也悄悄從雲層裏探出頭來,普撒整片海麵。
海上什麼奇事都有發生,剛出海不久,朱亭他們就遇到了一條古怪的魚,這條魚的模樣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也叫不上名來!這條魚的奇怪之處就是,它前後各有一個魚頭,根本沒有尾鰭!在海裏翻騰了一會兒,一下子用前麵那個頭疾遊,一下子又用後麵那個頭潛入水中。當然,對於朱亭這些見怪不怪的大高手來說,這已算不上什麼了!再奇怪的事物他們也見過,何況隻是一條凡魚,隻不過模樣怪了點,一下子就被豬婆龍張開的巨顎咬在嘴裏,成為它腹中美食。
“大哥,你知道那散仙在哪裏麼?”
“不知,隻是李崇然告訴我,散仙在極北之處有一個小島,他就在島上住!”
“極北之處?那要走到什麼時候啊?茫茫北溟,哪裏才是極北之處?”大力鬼王忍不住發問。
朱亭轉過來對他笑了一下:“才剛出海就沒有信心啦?”
大力鬼王撇撇嘴:“這個世上辦不到的事情太多了,不知道的地方也太多了!就像陰間,雖然我呆在哪裏不知幾千年,但也沒有到過陰間盡頭。這北溟之海,不好說……”
朱亭也知道鬼王所說非然,但無論如何,即使希望再渺茫他也要試一試,畢竟希望渺茫總歸還是有希望的!人生在世,還是有希望的好,不然連活下去都沒有信心。
“哥哥,看,那幾隻海鳥好漂亮啊……”
一直飛在朱亭肩頭的小蝶充滿欣喜,她第一次出海,也是第一次見到大海,如此浩瀚遼闊,什麼事物都讓她欣喜著迷。末了,她看見朱亭隻是笑了笑,並不接話,她也頹下氣來。
“哥哥,我知道雲裳姐姐仙逝讓你很不好過,可畢竟我們現在就是為了尋找讓她回天的方法而努力啊!哥哥你這樣……”
看著小蝶的神情,朱亭笑了笑,歎了口氣,強行打起精神來,隨後不到一時半會不免再度泄下氣來。
“對不起小蝶,我做不到!”
小蝶也知道勉強不得,心中的痛,隻有自己能治愈,沒人幫得了他。
阿二、阿三也趁機插諢道:“大老爺,別太悲傷了!你看我們都死了,還不是一樣能和你相聚?世事無絕對,隻要相信就好!我們都相信你和嫂子能再度重聚的,我們都相信有這麼一天!”
朱亭總算被他們這番話打動,說道:“但願如此吧!”他望著天空,燃燒著最後一絲希望,這是他活在世上的最後動力。
海上的怪事實在太多了,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遇不到的,在接下來的幾天中,朱亭就遇到了幾樁怪事,包括一些莫名其妙的風浪,但讓他哭笑不得的是,一些不長眼的海賊把主意都打到他頭上來了。
當時豬婆龍遊累了,將身子沉進海中,一艘破爛不堪的海賊船打左邊劃過,船上也不過七八個人,看似好像風浪將他們的大船打翻,僥幸活下來的一些殘兵遊勇。看到朱亭等人,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人,反正看到有活物就仿佛看到了糧食和淡水,不知餓了多少天的這些殘存海賊瘋狂獰笑起來,放縱地將破爛的小船劃過來,就要大肆對朱亭和大力鬼王,以及阿二、阿三他們進行掠劫!
等他們將小船劃近,才感覺這群人不對勁!
雖然隻有四個人,但個個感覺不像人樣!朱亭還好,他身後那個巨大的胖子陰陽怪氣,一身威煞凜人,大有生人勿近之感,讓他們心頭都為之冰寒!身後兩個隨從似的人物,渾身翲忽不定,像鬼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