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餘鯉依舊躺在床上,眉頭緊鎖,夢境中的片段反複閃現。
拿著水果刀一臉冷漠的叨叨。
倒在地上流了一地血的母親。
抱著她哭泣的妹妹。
黑白畫像中的父親。
紅著眼睛抱著她親吻的小白。
還有,白守抱著她和白錚、餘瑾、一個陌生女人站在光圈中,密密麻麻的怪物衝向他們的畫麵。
“姐姐!”
“姐姐!”
餘鯉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臥室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和餘瑾擔憂的臉龐。
餘瑾撐著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
“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
餘瑾伸手在餘鯉的眼尾點了點:“你怎麼哭了?”
餘鯉抬手將眼尾的淚水擦掉,輕輕地說道:“做噩夢了。”
“是不是因為我?對不起,姐姐,我昨天不該和你吵架的。”
餘鯉搖了搖頭:“不是,昨天是我的錯。這個噩夢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說到這,餘鯉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蒼白。
“沒事的,媽媽不是說過麼,夢都是反的,別擔心。”
“嗯。”
“姐姐,你的精神力沒問題了吧?”
“嗯。”
坐了好一會兒,餘鯉才漸漸緩了過來,餘瑾幫她挑好衣服和可以改變發型的發夾後,姐妹倆一起手牽手的下樓。
白守疊著一雙長腿翹在桌子上,看到餘鯉後立刻迎了上來,坐在一旁的,除了白錚,還有一身少女打扮的李瑜。
“小魚,”白守幾步跑到餘鯉身邊,擠開餘瑾,眉頭蹙起,“你怎麼了?臉色這麼白?”
餘鯉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白守想要碰她臉的手。
“沒事,我隻是做噩夢了。”
餘瑾和白守都愣了一下,餘鯉趁著個空檔已經走到了白錚身邊坐下。
餘瑾眯著眼看著白守:“哎,你又對我姐姐做什麼了?”
白守沒理她,神色難辨地坐在了餘鯉另一邊。
餘瑾隻好也拉開凳子坐下,一臉不爽地看向李瑜:“你怎麼又來了?”
李瑜笑吟吟地說道:“聽說你們也被第三軍校錄取了,開學前咱們一起訓練吧,也好為以後做準備。”
“我……”
“咳。”
白錚的咳嗽聲成功讓餘瑾把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見其他四人都看著自己,白錚說道:“餘爸爸和餘媽媽有事出去了,早飯在廚房的冰箱裏。”
餘瑾四處看了一圈:“我們家叨叨呢?”
白錚回答道:“跟木阿姨一起去秘境了。”
“哦。”
“我去拿早飯。”
餘鯉剛站起來就被白守摁回了座位上。
“我去吧,你又不會用微波爐。”
餘鯉:“……”
趁著白守去廚房的空檔,李瑜忽然問道:“小鯉,你們星球上還有秘境麼?是什麼地方啊?我都沒聽阿守說過呢。”
“我們族選繼承人的地方,”餘鯉停頓了下,又補充道,“很危險。”
“繼承人?你不就是麼?”
“已經不是了,”餘鯉低垂下眼睛,平靜地說道,“我沒有傳承了。”
“什麼?!”
李瑜的聲音忽然變得拔高了好幾度,餘鯉三人都有些驚到,看著她。
李瑜忽的站了起來,看向餘鯉的目光像是要噴火。
“你怎麼能沒有傳承?你幹了什麼?”
“她怎樣關你什麼事?”白守端著盤子走了過來,盤子被用力地放到餘鯉麵前,黑著臉的白守語氣無比生硬,“吃飯!”
餘鯉手無足措地看著白守。
白守皺著眉,拉著李瑜便朝外走去。
白錚默默把早餐分成兩份,在餘鯉和餘瑾麵前一人擺了一盤。
“快吃早飯吧,阿守就那德性,別管他。”
“哎西,煩死了,”餘瑾端著盤子坐在餘鯉身邊,“姐姐快吃飯,吃完飯我和大白帶你突擊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