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瑾仔細觀察著餘鯉的表情，發現她並沒有表現太多的情緒波動後偷偷鬆了口氣，視線下移，落在那隻發夾上，餘瑾故作輕鬆地說道：“啊，想不到小白還留著這個發夾呢，可惜也沒見他帶上過。玩了那麼多次，大白都輸了好幾局呢，小白竟然一局都沒輸。”
白守頂著淺棕色長卷發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的樣子浮現在眼前。
餘鯉眼睛微微彎起：“他帶過。”
“是嗎？好看麼？”
餘鯉把發夾夾在自己頭上，黑色的長發瞬間變成溫柔的淺棕色卷發，長至腰際，偏頭看向餘瑾。
“好看麼？”
餘鯉本來就白，如今身體不好，皮膚更是白得接近透明，配上淺棕色的卷發，整個人都小了好幾歲，這樣溫柔淺淺的笑著，格外得讓人心疼。
餘瑾忍住想哭的衝動，啞著嗓音說道：“好看。”
兩人默默在白守的臥室坐了一會，餘鯉表現的一直很平靜，餘瑾還是有些擔心，勸道：“姐姐，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咱們回去吧？”
“好。”
走出白家的大門後，餘鯉又回頭看了一眼這棟熟悉又陌生的空房子，眼底的光芒漸漸散去。
“小白他，是怎麼出事的？”
餘瑾猶豫了一下，斟酌著語言說道：“小白應該是無意中碰到了秘境裏的機關，被、被利箭傷到，是爸爸找到他的，那時候他就已經過了可救治時間了。”
“傷到哪裏？確定是小白麼？”
餘瑾明白餘鯉話裏的意思，眼裏浮現出當時的畫麵。
白守被抱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血跡已經變成暗黑色，好幾隻利箭紮在他的心髒位置，穿心而過。
看起來就很疼。
餘智把白守放在地上，木靜攬著餘瑾的肩膀，輕聲說道：“小瑾，害怕就別看。”
餘瑾神色恍惚，根本沒有聽清楚木靜在說什麼。
“媽媽，他隻是和小白長得一樣的人吧？小白，小白不可能會死的，他可是，他將來可是星盟最厲害的艦長的。”
林妍神色平靜地走到白守旁邊，拉起他的手腕，在手腕上的智腦上摁了兩下。
機械男聲響起：“持有者白守，公民編號G1019—90511，生命體征失去時間，十一小時三十四分鍾零七秒前。”
林妍坐在地上，握著白守的手失聲痛哭起來。
餘瑾眼睛酸澀，下意識地扭頭去看白錚，發現他正怔怔地看著白守，滿眼都是不肯置信的樣子。
餘瑾牽住餘鯉的手，鄭重的說道：“是小白，我們都看到了，智腦也確認了他的身份。姐姐，我知道你現在很難相信，但是，小白真的已經死了。”
餘鯉手指輕輕顫抖了一下，又問了一句：“那小白，你們怎麼處理他的……身體的？”
“小白最喜歡星際旅行，林阿姨讓白叔叔把他的骨灰灑在外太空了。”
“哦。”
餘鯉眼眸徹底暗淡了下去，餘瑾看在眼裏，沒有說什麼，隻是握著餘鯉的手緊了緊。
回到餘家宅院時，餘鯉臉色已經開始泛白，唯有嘴唇被咬得嫣紅，依舊堅持自己往前走，腰背挺得筆直。
餘瑾看不下去，想要扶她，被她搖頭拒絕。
“姐姐，你的身體需要慢慢恢複，急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