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劉子膽心想妻子這一夜在加班沒錯,但她十多萬醫藥費的來源還沒向自己解釋清楚,她這一夜在加班是事實,並不代表她可以解釋那十幾萬醫藥費的來源,她哪能一下拿出這麼多錢?難道加上班可以多出十多萬工資來?她既不是富二代,也不是那些扭著屁股的偶像明星,她隻是一檔三流節目經常經費不足的節目主持人而與。
回到家裏劉子膽輾轉反側睡不著覺,他越想越覺得這是妻子的一個局,引自己心急火燎地過去隻是想洗清自己,如果她真是手機沒電,可以借同事的手機打給自己,何必要等到回辦公室用座機呢?想到這些,劉子膽的心情又沉了下去,他真的不希望妻子是自己想象的那樣,自己老家的親戚以及左鄰右舍都見過妻子,都以自己娶了這麼漂亮的妻子為榮;說起村裏的媳婦,很多人都會豎起拇指誇劉家的媳婦最強,有知識有涵養,長得漂亮,還是節目主持人。
可又有誰知道劉子膽有個美妻背後的苦楚,在以往所有發生的事情當中,譬如說二人出現在公共場所之時本應該說是劉子膽夫妻或者劉子膽夫婦,現在劉子膽麵對的情況幾乎所有二人出沒的公共場合點名之時都說是苗靜靜夫妻或者苗靜靜夫婦。以前劉子膽沒怎麼在意這個細節,感覺喝個喜酒之類的點誰的名都一樣,他現在發現不一樣了,他想把苗靜靜夫妻改成劉子膽夫妻或者劉子膽夫婦幾乎不可能,而且依眼前這個情況發展下去他最多把苗靜靜夫妻變成劉子膽,沒有夫妻或者夫婦跟在後麵了。
睡不著覺,劉子膽幹脆爬起來看電視,此時永春電視台在播一個婆媳糾紛的節目,據說這是一擋高收率的電視節目。婆媳關係本來很簡單明了,一個是丈夫的老婆,一個是丈夫的老娘,根本不存在利益衝突,但經媒體放大之後,變得她們之間哪怕有人打了個嗝都恨不得破口大罵對方在傳播禽流感。幾千年以來婆媳都這麼過來了,到了現在的新社會竟變得這般水火不容,非要拚個你死我活。此時電視裏那對婆媳在演播廳裏恨不得當著電視觀眾的麵打起來,像殺父仇人一樣。
劉子膽正想換個電視台觀看,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以為是妻子打回來的。
電話是韓梅打來的,韓梅說:“師兄是我,你還沒睡吧?”
劉子膽盡量將自己的心情平複,仿佛與妻子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他說:“是韓梅啊,你還沒睡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韓梅說:“嫂子在身邊?是不是說話不方便?”
劉子膽說:“沒,她加班去了,我一個人在看電視呢。”
韓梅說:“反正睡不著,要不然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劉子膽心想自己毫無睡意,平時在公司裏耳目眾多,也沒怎麼正式跟韓梅掏過心窩。
到了韓梅指定的地方,劉子膽竟發現是一家KTV的包廂裏,韓梅說:“自從工作之後便沒怎麼唱過歌,我們今晚唱幾首歌吧?”
這一夜韓梅的頭發修得很整齊,烏黑閃亮向下瀉著,她穿著一條牛仔短裙,黑色絲襪裹著長長的雙腿,她的上身是一件白色短衫,把她的身體圍得緊緊的。
看著韓梅坐在一邊認真地唱《知心愛人》,劉子膽仿佛有些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