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膽選的餐館離住處隻有一公裏多路,在劉子膽還沒結婚的時候,他偶爾會與妻子在那家餐館見麵碰頭,說起來那家餐館也算是劉子膽與妻子的媒人。
不過這次等劉子膽隔那麼長時間再來的時候,那家餐館早變成了一家大飯店,招牌雖然沒變,但早已重新裝修過,麵積比之前大了好幾倍。
在單位上班的人就像呆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城堡裏一樣,不知道城堡外麵變成了什麼樣子,如果換成輕鬆一點的單位,上午上班看早報,中午看午報,當打會盹之時,晚報送到了,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不知道生產力,不知道先進科技,仿佛這些東西與自己完全沒有關係一樣,反正怎麼說自己怎麼做,如果出了什麼問題,就把全部責任推給海外所謂的敵對勢力,說是敵對勢力搞得鬼。劉子膽現在過得生活就有點類似,隻不過他分被到的不是一個很好的單位,其性質卻差不多,也與呆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城堡裏一樣,城堡裏仿佛什麼都有,有自己的生存係統,有自己的食物鏈,但隻要走出城堡便會發現外麵的世界原來是這樣的。
妻子看進飯店吃飯的客人絡擇不絕,妻子說:“想不到這家餐館的生意比之前好那麼多。”
劉子膽拿著菜單點好菜說:“是啊,是我們太久沒來,都不知道這裏的變化。”
妻子笑著說:“今天一定要吃它個夠。”
劉子膽說:“那要不要再點幾個菜?”
妻子說:“不用,先吃完點的再說。”
劉子膽正與妻子說著永春最近發生的一些奇聞趣事,突然旁邊一個聲音插來說:“苗靜靜!還真是你啊,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妻子聽見有人跟自己說話,她忙往旁邊看去,隻見一個三十多歲左右的男人正高興地站在自己旁邊,妻子說:“原來是你啊。”
那男人說:“對啊,你怎麼在這裏吃飯?”
妻子說:“是啊,好巧哦。”
劉子膽看那男人完全把自己當是空氣,他輕咳了一聲,然後“嗯”的一聲。
妻子趕緊說:“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公。
那男人看了一眼劉子膽,隨即把眼睛移回妻子的身上。
然後妻子介紹那男人說:“他叫周俊。”
那個叫周俊的把全副心思放在妻子身上,隻聽周俊說:“要不我們一起吃吧,服務員!”
說完周俊便拖開一張凳子坐下,然後他看了劉子膽一眼,說:“這位大哥不反對哦?”
大你妹啊!劉子膽豈指是反對,他都想把手上的一杯茶撥那眼前家夥的臉上,沒有見過這麼不把自己當外人的。隻聽妻子搶過話說:“這樣不好吧,你不可能一個人來這吃飯吧,你還是跟你的朋友一起吃吧?”
周俊說:“沒事,我跟朋友什麼時候都可以一起吃的,不差這頓,今天就跟你……哦,跟你們一起吃吧。”
劉子膽黑著個臉不說話。
妻子理解劉子膽的處境,換成是別的男人,說不定早掀桌子了都難說,自己丈夫還算是有風度的,這時周俊已向服務員點好了自己要的菜。
本來這一天劉子膽是高高興興來的,但被眼前這個叫周俊的家夥打攪之後,他哪還有心情吃飯,他的氣都不打一處來,隻是礙於在場吃飯的人有很多,他不想因為這事成為眾人的焦點;再說這年頭的群眾都是觀眾,即便他們明白事情的起因,也隻會添油加醋地圍觀看熱鬧,恨不得劉子膽與周俊二人爭吵之時打死一個。
眼前這頓飯是劉子膽吃得最憋屈的一頓飯,劉子膽幾次恨不得罵娘,但坐在旁邊的周俊仿佛沒覺察,嘴巴一直沒怎麼停過,跟妻子從南說到北,直把劉子膽當個屁。
妻子心不在焉答著周俊的話,她這頓飯吃得也不怎麼好,本來在來之前肚子早就餓了,現在隻吃了半碗飯不到,劉子膽更是一口飯都沒吃,隻夾了幾夾蔬菜,他之前還沒見過像周俊這麼臉皮這麼厚的人。
終於周俊結束了自己的話題,因為他在隔壁一個廳子吃飯的朋友在叫他,他站起來抱歉,表示要過朋友那邊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