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妻子不再說話,劉子膽看妻子不再說話,一時不好再說什麼,他以為自己的話哪裏觸動了妻子。劉子膽一直堅信妻子是對人類苦難有著深刻同情的,盡管妻子並非畢業文史類專業,但妻子那種隻有傳統女人才擁有特質,劉子膽對她很有自信,他自信妻子在大是大非麵前觀點肯定是一致的,都不希望這個社會重蹈祖輩的流血事件,都希望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們生活幸福。
之前朱揚名調查韓梅出沒白沒鎮橫行路邊的建築並不在永春直達白沒鎮的公路附近,它在白沒鎮另一個方向,劉子膽本想把車開到橫行路上去看看,孰料車子還沒有開進白沒鎮,妻子說:“我們不要到鎮上去了。”
劉子膽說:“那我們去哪裏?”
妻子指了指白沒鎮鎮口的一條分岔路說:“往那邊去吧。”
劉子膽不知道妻子要去哪裏,但隻能順著妻子的意思。
之前劉子膽對白沒鎮的地形不熟,但憑他在永春到老家白水鎮來來回回的這二三十年,他知道眼前這條路是通往隔壁市的公路,大概有幾十公裏的路程,便可脫離永春的管理範圍。
因為越來越靠近永春與隔壁接壤的地方,人越來越少,這倒不是說永春與隔壁市沒有什麼業務來往,而是隔壁市與永春的業務來往的地方沒有選擇白沒鎮作為中轉站。本來白沒鎮是永春最方便出入隔壁市的,也是最省錢省力連接隔壁市的中轉站,但現在這個中轉站幾近荒廢,具體的原因還是當年侵華日軍進入過白沒鎮,白沒鎮被破壞的幾乎找不到任何完整的東西,然後解放後白沒鎮又趕上了當年的政治運動,被整死了不少人,當年沒被日本軍弄死的,又被後來的政治運動給整死了,十八年以後又是條好漢,結果十八年以後差不多又被弄死了,所以改革開放後,很多人開始從白沒鎮遷徙,也沒多少人跑白沒鎮來投資,都認為白沒鎮不吉,以至於白沒鎮的經濟遠遠落後於永春管瞎下的其它鄉鎮。
車子在公路上再行了十幾分鍾,妻子說:“停車吧。”
劉子膽看了看附後的環境,發現不遠處林木綠疊,芳草優美,美的跟電腦桌麵一樣。
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住,二人下車,妻子先下了車,劉子膽提著包跟在後麵。
走到前麵的樹木,妻子深深地鬆了口氣,她看了看四周綠油油一片景色說:“老公這裏美吧?”
劉子膽太久沒有與大自然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了,聞著香草味的氣息,他確實感覺到回歸大自然的感覺,隻不過這一天是妻子麵試的時間,妻子怎麼把自己帶到眼前這個地方來?
妻子說:“我昨天晚上就決定不去麵試了,看那兩個人也不像好人,不管有多少工資,我都決定不去了。”
劉子膽聽妻子有這個決定,一顆懸著心總算放了下來,以妻子的條件,何愁找不到一份工作呢,沒必要委曲自己跑去應付那四個大漢。劉子膽一時心裏高興地不知說什麼來表達自己的愉快之情,他其實早就知道妻子不僅僅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她更多的時候更了解人性,更了解自己的丈夫在想什麼。
妻子看著劉子膽說:“這幾天我就聽你的吧,好好休息一會,這兩年來我的精神確實過於緊張,為了那份工作整天馬不停蹄,忽略了老公你的感情,以至於差點釀成慘劇。”
劉子膽知道妻子說得早些天自己要與她分道揚鑣之事,想著妻子為那個與自己聯手打造的家沒日沒夜的辛勞,自己竟因為她沒時間陪自己而差點選擇與她離婚。想到這個,劉子膽有點慚愧不已,他牽著妻子的手說:“嗯,你這段日子就好好休息一下,當是調養調養,你這兩年多以來那麼辛苦,做老公的不想你那麼辛苦。”
妻子感覺到了劉子膽傳遞過來的真誠,要不是有丈夫這份真誠,她又怎麼能撐到現在,否則她早學她圈子裏幾個姐妹一樣被個富人養了,她不是沒有這個條件;她圈子裏的那幾個姐妹雖說至今還沒有名份,整天東躲西藏怕遇到養自己男人的糟糠之妻,但至少不用再為衣食擔擾,隻需每天打扮地漂漂亮亮的等著自己男人每個星期準時光顧,閑來無事之時還可以戲弄一些情竇初開的小男生,然後回到住處寫寫日記記載一天發生哪些有趣的事情之類的,雖說寂寞,但卻充實。妻子曾經有想過過這種每天美美容、遛遛狗的生活,她有時候也覺得自己非常疲倦,隻想放下,但她每次回到家看到自己丈夫對自己的關切,她又會放棄自己的想法,隻想著做一個正常的女人,做一個有丈夫有孩子有公婆的女人;盡管有時候自己丈夫是個醋壇子,但也不是不可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