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膽說:“你銀行帳號是多少?”
那女人看著劉子膽說:“幹嘛?”
劉子膽說:“我給你點錢吧,想你一個單親媽媽養個孩子不容易,我銀行還點錢,今天你沒有訛我,證明你是一個好人。”
這事劉子膽算過了,如果周雲秀要訛自己,少說要也掉自己幾萬塊,既然她心地善良,看著她眼前的情況並想象中還要差,劉子膽憐憫之心油然而生。
那女人說:“我不需要別人施舍。”
劉子膽說:“誰說施舍給你的啊,我是給那孩子的,孩子還小,像你說得一樣,他是無辜的。”
說到那孩子,那女人才急急忙忙要上樓,因為如果偷奶粉得手她早回來了,現在耽誤了這麼多時間。
劉子膽也想看看那女人的孩子,跟著上了樓。
到了樓上,劉子膽發現那女人家裏家徒四壁,什麼像樣的東西都沒有,隻有些簡陋的家具,而且還很破舊。這也可以想象,自從男人走後,沒有任何經濟能力,能買什麼像樣的東西呢?
看那孩子還在熟睡,劉子膽高興地說:“好可愛啊。”
那女人說:“對啊,我兒子從小就這麼乖。”
劉子膽四周看了看,其實眼前這房子也很破舊,又窄。
那女人說:“你走吧,這個世界苦命多的去,你幫得了這個,你幫不了那個。今天這事就算了,我不怪你撞我,你也不要怪我害你損失那麼多錢。”
劉子膽說:“你把銀行帳號給我吧?”
那女人說:“不用了,你幫得了我一時,也幫不了我一世。這麼長時間,我還不是一個人熬過來了,沒事的。”
劉子膽說:“我是不想你再去做賊。”
那女人說:“通過這次,我不會了,人也有羞恥之心,廣場上那麼多人看我當場被抓,我哪還臉再去偷。要不是為了這孩子,打死我也不會去幹那個事。”
劉子膽說:“這樣吧,你以後不要再去幹那個了,我替這孩子買點東西來。”
那女人說:“真的不用,這麼久我一個人都熬過來了,我不需要別人施舍,我一個人能撐下去。”
劉子膽說:“你是在跟那個離開的男人賭氣還是在跟這個社會賭氣呢?你就算賭贏了,可憐的也隻是你的孩子。”
這話一下擊中那女人心裏的防線,看著熟睡中的孩子,那女人突然流淚,她覺得孩子跟著自己可憐,自己要經常跑出去謀生,這麼小就經常沒人照顧,沒人愛。
看那女人不說話,劉子膽走到一邊的桌子上看到了那女人的身份證,上麵寫著她的名字叫著周雲秀,出生於1982年12月22日。
劉子膽回頭看了看那女人,說:“你別過分悲觀,人生有時候就是命,我是這樣想的,你選帶這個孩子一兩年。這兩年養孩子的生活費我會陸續給你,差不多的時候你就把她送去托兒所學習,然後你找份工作,好好生活。”
那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說話。
劉子膽說:“你也別覺得有什麼,你如果今天要訛我,像你說得一樣,我也照樣說不定要付出十萬八萬的,所以養這孩子幾年,也花不了什麼錢。這樣吧,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來。”
過了一天,劉子膽下班之後便去找昨天那個叫周雲秀的女人。
劉子膽現在也沒什麼錢,除了日常與妻子的生活開支之外,幾乎沒什麼錢,這次劉子膽給周雲秀帶去一張卡,卡上有三萬塊。
周雲秀剛開始不接,覺得這麼大筆錢她哪敢收,她是窮怕了,這段日子她從沒見過這麼大筆錢。
劉子膽說:“我說了是為這個孩子,不是為了你。”
周雲秀這才收下。
劉子膽說:“孩子是無辜的,你沒點錢防身,萬一孩子有個病痛之類的,怎麼辦啊?”
周雲秀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還有你到底是誰?”
劉子膽說:“你就當我是個好人吧,你實在過意不去,等以後你有錢了再還我,但目前你需要這筆錢傍身。”
想到自己的孩子,周雲秀就覺得什麼苦都可以吃,她甚至願意接受施舍,況且劉子膽不是,周雲秀說:“那我以後就叫你好人了?”
劉子膽說:“我叫劉子膽,你就叫我劉子膽吧,好人好人的,別人還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呢。”
周雲秀說:“等這孩子長大了,讓你叫爹得了。”
劉子膽說:“啊?”
周雲秀說:“我的意思是幹爹,除了他的親爹外,也隻有你來看過這個孩子。”
劉子膽說:“好。”
周雲秀說:“難得碰到你這種好人,你留下來吃頓飯。”
周雲秀的經曆很簡單,高中畢後便到了永春打工,因為沒有一技之長,一直沒有進展,到處磕磕碰碰,到了二十五六歲還沒有穩定下來,當中他做過服裝工廠的女工,做過機械廠的倉管,做過家具的跟單,本來家裏給她介紹了個對象,但她不合適,於是再次偷跑到永春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