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陡峭處,雨水夾雜著沙石形成小河沒過鞋子,我趔趄著險些摔倒。
“卡羅爾。”爹地找了根結實的斷枝遞給我當拐杖。
平時隻用一個小時的路程,在狂風驟雨中艱難前行了兩個多小時才到。
“就是這裏!”本恩指著前麵大聲喊,他的聲音才剛出喉嚨就被疾風暴雨淹沒。
一行人猜到他的意思,分散尋找線索。
隻可惜夏季的暴雨太大太猛,這裏除了泥水流經的痕跡就再也找不到任何線索,就連鄧肯靈敏的嗅覺在此時也起不了作用。
無奈之餘,所有人隻有返回守林員的小木屋。
回到屋裏,本恩給他們準備了幹淨的毛巾和熱茶,壁爐將室內燒得暖暖的,聽著外麵“嗚嗚”的風聲將整件事詳細講了遍。
“那根手指不屬於平常人類,對嗎?”本恩問,“我見過鄧肯變身的樣子,那手指除了多些黑毛,跟他倒是蠻像的。”
“既然都知情,就攤開說吧!”科爾森抿了口熱茶,一股熱流從上到下地驅走寒意。
“沒錯!”鄧肯肯定地說,“是狼人,他們還是追到這裏來了。”
“追誰?”我擦拭著頭發問。
“我!”鄧肯瞥向我。
“你是說它們是來追殺你的?”
“從阿拉斯加追到這裏。”
“你怎麼知道不是這裏的狼人。”
“我在這裏做守林員二十多年,除了鄧肯,還真沒見過別的狼人,這裏隻有郊狼。”本恩裹著毯子臉上被壁爐烤得紅通通的。
“不介意說說吧?”爹地瞥著鄧肯。
“不介意!”鄧肯向本恩點點頭。
“那時我剛擔任守林員不久,對這片保護區充滿好奇與向往。”本恩笑著回憶,“有一天在靠近西北邊緣處鳥叫聲、蟲鳴聲、野獸咆哮聲四起,我尋聲在一叢矮樹裏發現一個女人滿身是血,腹部受傷奄奄一息,她懷裏還抱著個未滿周歲的嬰兒。”
“就是鄧肯?”我褐色的眸子閃著光彩。
“是的。”本恩欣然點頭,“那時旁邊還有黑熊、郊狼、狐狸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它們不知道什麼原因在附近徘徊,不敢靠近,矮樹前還有隻郊狼的屍體。”
“女人把嬰孩遞給我,告訴我他的名字就斷氣了。”
“那後來怎麼發現鄧肯是人狼的?”我繼續問。
“人狼的記憶是天生的。”鄧肯解釋,“我記事後,很多前段都在腦海裏。”
“那時我還以為他有間歇性精神分裂。”本恩伸長手臂拍拍鄧肯的肩膀,“前幾年倒好,我枯燥的生活有人陪伴。可是自從他長齊牙齒,每到月圓就眼睛變得血紅,生出狼爪,還發出類似狼叫的聲音。第一次還真把我嚇了個夠嗆,隨著他長大漸漸能控製了,還回憶起自己的身世。”
“挺萌的!”我掩嘴笑道,腦子出現一個小小嬰孩瞪著紅色的眼睛張牙舞爪地對著滿月嚎叫的樣子。
“是個勵誌的故事!”爹地不可否認。
“謝謝你,老夥計!”鄧肯感激用熱茶和本恩碰一碰杯。
“科爾森你知道他們的關係?”麥吉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