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瑤吸口氣,接著道:“那位女子落入江中,怎麼打撈都未找到;而夜鶯未死,那時,我們才知道夜鶯原來是中毒了,所以才會吐血;那位隨從威脅我們,說,如果我們說出真相,那麼他會殺了百花閣所有人;夜鶯醒過來時失憶,那隨從說夜鶯是公主,而我們也不敢輕言,就這樣,夜鶯離開了百花閣,嫁入了睿王府……”
“所言屬實?”衛懿軒聽的怒氣橫生,不用問,那位落入江中的女子就是雲城公主雲非煙。
“民女句句屬實,如有半句假話,天地不容。”殷瑤一字一頓,有些恨,有些不吐不快。
“來人,傳雲貴妃。”衛懿軒臉色露出青筋。
“是,皇上。”
“百花閣的慘案,你是怎麼躲過的?”衛懿軒又問向殷瑤。
殷瑤一滴眼淚在眼眶中轉來轉去,“夜鶯離開後,佑兒的撫養就由民女來,事情發生前一日,民女剛巧去看望佑兒,因為佑兒發熱,所以回來的有些晚,回房時,聽見娘與人談話的聲音,提及到夜鶯,於是民女就留個神,偷聽了,知道是有人要娘說出當今皇貴妃是夜鶯的身份,並且要娘說出夜鶯有個兒子叫佑兒,那時,還要立即見到佑兒;那人也用全百花閣的性命要挾娘;民女搶先一步帶走了佑兒,第二日就聽到皇貴妃的夜鶯的消息已經流出宮門,第三日聽到百花閣全部被殺,民女知道處境已經很危險,於是帶著佑兒逃,而民女的這張臉太過招人眼目,毀了這張臉,對民女與佑兒來說都是好事,我們一直走,一直走……”
“看清那人的臉了嗎?”衛懿軒對於殷瑤的事情,感到佩服與尊重,一般女子都視容顏如生命。
“沒有。”殷瑤搖頭,那夜,她也是慌慌張張的跑去佑兒那兒,抱著已經熟睡的佑兒逃離。
“雲貴妃到。”
“臣妾見過雲貴妃。”顏如玉見到雲貴妃,還是行禮。
門外的聲音讓他們停止了對話……
門被打開,顏如玉同在雲貴妃的身後走了進來。
“臣妾叩見皇上。”雲貴妃的目光不偏不斜的落在殷瑤的臉上,暗自擰了擰眉頭,好熟悉,可是她又確認自己沒有見過臉上有傷痕的女人。
“雲貴妃,摘去你的麵紗。”衛懿軒目光瞟了雲貴妃一眼,命令的口吻。
雲貴妃一驚,從封為雲貴妃後,皇上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僵硬的手緩緩摘去麵紗。
“是她,是她……”殷瑤忽的站起來,麵對著雲貴妃,滿眼的急怒……
是她?是的,是她,就是那位百花閣的花魁,雲貴妃一連退了好幾步,她怎麼出現在宮中?“你,你,你說什麼,本宮不認識你……”慌了……
看著雲貴妃那慌張的樣子,殷瑤更是逼近,“夜鶯,夜鶯你認識吧?”
“夜……夜鶯……”雲貴妃又往後退了兩步,避開殷瑤的逼近,向皇上身邊而去,“皇上,臣妾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是嘛,看來雲貴妃需要換個地方才說真話。”衛懿軒冰冷的聲音,目光更是寒戾。
她當然知道衛懿軒說的換個地方,所指的是什麼地方,是刑部,嚇得雲貴妃不知所措,“皇,臣,臣妾……”噗通,雙腿跪在地上,止不住的抽搐。
“說,朕的耐性是有限的。”衛懿軒冷瞟著地麵的人。
“臣,臣妾,不知,從何說起?”雲貴妃咬著下唇,不甘,不願,可現在都已經無法逃脫了。
“為何要殺夜鶯?”既然她不知道從何說起,那麼衛懿軒就提醒她。
“夜,夜鶯;臣,臣妾……”支支吾吾半響,雲貴妃渾身高度緊張的打個顫抖,“雲城與衛國的聯姻,臣妾到了衛國京城外才知道,衛國的天子久病臥床,臣妾不想一輩子就這樣陪在一位臥床的天子身邊,更加不想成為遺妃老死冷宮;所以就動起了尋找與臣妾相似之人,夜鶯就是個人選,也是時間上的唯一人選;可,可是夜鶯不答應,所以動起了手……”
“那你為何再次出現?”衛懿軒的臉上暗沉暗沉,如火藥一般的暗沉,似乎隨時都會爆炸。
“……”一陣心慌,低著頭:“落下江中,醒來時,臣妾忘記了過去,在一漁村生活,日子過得清貧,有一日聽見有人說雲城公主雲非煙,臣妾覺得好熟悉,好熟悉,一直想一直想,想到頭痛,真的想起來自己的過去,雲城公主冊封衛國國母之位,這讓臣妾備受動搖,這樣,臣妾到了京城,苦於無人通傳;臣妾四下打聽,得知左丞相之女與現在的皇貴妃有段恩仇,於是在左丞相經過的路等了好幾日,終於見到了左丞相,顛覆了當初的一切,就這樣,臣妾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