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業祥帶林婉來到一個西餐廳,林婉哪有心思吃東西,沒一會提前約好法務部的律師李雷就來了,李雷公式化的問清了所有需要掌握的信息,然後給出了自己多年從業的見解,“首先,麵臨的問題就是經濟糾紛,對方雖然不是什麼上市公司,但是在經濟上也算是有實力,而且婚姻破裂按林小姐所說是對方的責任,那麼林小姐在財產劃分上,占主導權”還不等李雷繼續說下去,林婉就表態“錢我一份不要,隻要孩子”。
李雷也算見慣了豪門的紛爭,升級到經濟上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那麼第二,如果對方也要求孩子的撫養權,那麼林小姐勝算則不大,因為以對方的經濟實力,遠遠要超越林小姐。如果就給孩子最好的生活條件這一項,林小姐就沒有勝算,而且孩子過了哺乳期,對方也可能要求把孩子帶上法庭去選擇。”
“不能讓孩子去那種地方,本來他就內向,父母的事情不要傷及他的心靈。”林婉邊說邊搖頭。自己早就想過離婚容易,要孩子難。可是事情真的來臨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其實是手足無措的,這讓林婉很焦慮。李雷讓她搜羅他當時出軌的證據越狠越好,可是林婉拒絕了“畢竟是夫妻一場,我不想讓他太難堪”。李雷所在的律所,見慣了這些紛爭,要離婚的夫妻雙方,到最後撕破臉雙方都巴不得無中生有,可這位倒好,李雷看著好友沈業祥,聳了聳肩意思是說“看吧,這麼不配合叫我怎麼辦”。和李雷分開,沈業祥送林靜之回家,一路上車裏安靜的似乎連呼吸的聲音都聽得到。
“你還愛他對嗎”沈業祥打破沉靜。
很久過後,就在沈業祥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是我孩子的父親”林婉緩緩地開口。
至那天以後,林婉天天惴惴不安,像等待宣判的犯人一般,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連日來噩夢纏身,夢到有人來搶孩子,要麼就是孩子丟了,總是淚眼朦朧的在後半夜驚醒。幾天過後整個人瘦了一圈,沒等來劉楓的訴訟書,卻等來公司人事部的一紙調令,公司新成立市場部,林婉上任經理一職,辦公區設在總經理辦樓層,直屬沈業祥管理。
對林婉來說雖然來的意外,但是一下子充實了起來招聘、建部,事無巨細地投入工作後,就會暫時忘掉一些煩惱,隨之巨大的體能消耗也增進了飯量,疲憊加快了入睡的速度。
沈業祥倚在他的車門旁,抬頭看著那盞屬於林靜之昏黃的床頭燈熄滅後,安心的點燃手中的香煙。本來市場部是要在幾個月之後成立的,可是林婉日漸消瘦,眼底的青色,讓沈業祥不想再等,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來守護她,沈業祥想對於林婉來說現在最好的安慰就是讓她忙碌起來忘掉煩惱。一直以來,沒有任何事情是讓自己把工作擺到第二位的,這是他進公司十幾年來第一次徇私情。
市場部新籌建有好多的問題,商討一些工作的事情,有時會忙到很晚。最近他們相處得多也很融洽,有時開會開到很晚,直到大家饑腸轆轆,才想起要外賣,有的時候太晚便一起吃宵夜。大多數的應酬,他都帶著林婉,不得不說林婉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他十分欣賞,應酬時活躍氣氛,總是說一些無傷大雅自嘲的笑話,本來不熟的雙方,場麵因她的話熱絡了起來。想必之前和她的丈夫參加過太多這樣的場合,對她來說本就是駕輕就熟。想到這些的時候沈業祥心裏很吃味,眼色黯淡,嘴角發沉。
工作中的林婉不會顧忌他的身份,遇到一些問題會據理力爭,沈業祥不生氣反倒喜歡她工作投入的態度,也總是會留意一些屬於她的小動作,比如她摸耳朵的時候是她思考的時候,摸眉毛的時候一定是心裏在腹誹一個人的時候,她工作的時候說話辦事會很嚴謹,可是私下裏對待自己卻是馬馬虎虎,丟東落西。也會注意她的生活習慣,她從不喝咖啡,喜歡喝茶,而且是濃茶。雖然抽煙但是不會喝涼水不吃涼的東西,從不用香水,不用顏色鮮豔的口紅,很少穿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