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我看著這個被我一時好心帶到了驛站的男孩。換洗幹淨之後,雖然沒有了最初的狼狽,但卻依舊是麵黃肌瘦,有著各種傷痕。
經過簡單的詢問,我隻知道他名叫花羽,是一個商人的孩子。別的就什麼也問不出了。我讓他同我一起吃了晚飯之後也順便讓他同我一起休息。
我將他帶到房間內後,就讓他自己到床上去睡。而我則打開窗,站在窗口看著那一輪銀月。
大軍在這個城外駐紮。我的身邊也就淩副將和幾個士兵。驛站的房間不多,起初,我讓花羽同我一起住一間房的時候,淩副將還拚命地阻止。若不是我說就一個晚上,而他也看花羽沒有絲毫武力的樣子,估計這時候花羽就去陪大軍一起以天為被,以地為鋪了。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那個蜷縮在床上,隻占床一角的花羽看著我呢喃道。月光散在那人的身上,幼小的身子、稚嫩而精致的麵容,一切都似乎是在發光,就像是那些婢女嘴裏的仙童,如此的美好。讓花羽不自覺的心裏一跳,不禁將心中所想道出口。
“我也不知道,突然發起了善心而已。”我回頭,看著花羽此時的姿態不由得皺了皺眉,“你不用空出那麼大的地方給我。我還沒有那麼大的體積。畢竟這張床我們兩個人睡剛好。”
聽到我這麼說,他微微的將身子舒展了一下,但還是留出大半的空床給我。
見此,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估計再說也沒用。回頭看著那一輪清晰可見的明月,輕輕的哼起了這個世界沒多少人懂得的歌曲,都說是見月思鄉,可思鄉思的究竟什麼呢?
花羽默默聆聽著,聽著聽著卻也敵不過睡意,慢慢的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做了好事的我突然有些頭疼。因為好心的自己惹上了一個難纏的牛皮糖。
他直直的看著我,黑黝黝的眼睛裏麵滿是堅定的光芒。
我十分無語的說著:“你不能跟著我們,我都說了我是要去別的國家的,而且會是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沒關係,反正我是一個人,我能吃苦的。”花羽急切的說道。自從母親去世之後,自己對花家根本就沒有什麼留戀的。因為是庶子,地位低下的自己本就不受人重視,如今更是不將自己當少爺看待,我又何必回去?若要回去,也要等我出人頭地。待我風光之時,我定要看看那些人的臉色!
不得不說,這孩子也是一個有誌向的少年。
我深呼一口氣,耐著性子繼續勸解:“我們要去的地方有很多的差狼虎豹,有許多心裏不健康的人,什麼蛇蠍女子啊、什麼嗜血大人啊,各種變態都有的。你還太小了。會有生命安全的。”
“你不要騙我,你不也是小孩子。難道沒有生命安全?”
我被他嗆得一愣,一旁的奶娘卻笑了起來。,可不是,她家的小主子也還隻是個七八歲大的小少年,還真是一個小孩子呢~~
一旁的淩副將實在是無奈了,因為這個孩童,路程已經被耽誤了半天,再這樣下去,豈不是還要耽擱想去?於是,幹脆出其不意,一個手刀,打暈了那孩子。
我驚詫的看向淩副將。而他則是淡定的解釋道:“殿下,這個孩子無論如何也不能帶上。如果殿下不放心他,屬下在這邊倒有一個法子。”
“那你說說看。”
“屬下曾經有個兄弟的家就在這兒,那個兄弟家裏也是行商的,家道還算殷實。他的父母為人也厚道。我那兄弟因剿匪而死,他家中也就他一個孩子,現在我要是將這孩子送去,相信那兩個老人家也會好好對待他的。而且也多少解了老人老來喪子的悲痛。”
聽了這話,我也不禁眼前一亮,微微的點頭。這樣子也算是好事成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