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自然是宏偉肅穆,門邊的兩頭大石獅就不用說了,一走進去就是一個會客的前廳,而前廳的前麵自然是各種花草喬木種植點綴在寬闊的石板路旁邊。而之後呢?我走過抄手遊廊,看著那若影若現的芭蕉假山,打趣的說著:“想不到你家還有這麼一個透著女兒家柔情的地方。”精致的垂花門外加一些嫩綠紅粉的植物,我可看不出讓外麵那些人都喊做鐵血的夏侯子夜會有這樣婉轉的心思。
“窗前誰種芭蕉樹,陰滿中庭。陰滿中庭,葉葉心心,舒卷有餘情。
傷心枕上三更雨,點滴淒清。點滴淒清,愁損離人,不慣起來聽。”
清麗哀愁的詩句卻偏偏用著瀟灑狂傲的字來寫,我忍不住回眸看他,卻見他微微一笑,大概他也是明白我的眼中為何突然變得有點興味,聳了聳肩,開口道:“突然想寫而已。”
我不言不語,看著他這完全溫和放鬆的樣子,終於還是有些不真切的說著:“你是真的?真的要照顧我?”
可能就是因為有些不可置信,所以我說的似乎有些斷斷續續,而他聽了,卻卻笑的囂張,“怎麼,現在你還有所懷疑?”劍目一挑,幽深的目光中是難得的璀璨。他可不是一直都那麼別扭的!
“不,沒了。”我說的平白而短促,但在我說完的那下子,也笑了起來。
目光透過鏤空走廊,看著那一點芭蕉的嫩綠。或許,這是我母親喜歡的顏色也不一定。畢竟綠意什麼的,母親應該最喜歡了。
而接下來的時間,我就在這長廊中靜靜的走著,像是在思索些什麼;而夏侯子夜也同樣在我身後有些沉默的走著,像是在懷念著什麼。但無論怎樣,這種雖然靜默卻十分和諧的氛使得我們兩個真正的接受了彼此。
這個淩天,對於風嘯雲而言不再是那麼的步步驚心。至少有一個地方能夠讓她喘息片刻。
她是他的古人之子,是他曾愛戀的女子的孩子,同樣也算是他曾經快意江湖的一個結果。縱然已經遠離江湖,縱然已經回歸朝堂,縱然沒有了當初簡單的恩仇,縱然已經成了這眾人忌憚、手段鐵血的攝政王,可那段自己在江湖遊曆的經曆卻已經帶給他很多很多,雖然已經有很多事情都以物是人非,雖然有很多煙花易冷的事,但現在留存下來的也一樣很多。
看著滿目的翠綠,他靜靜的走著,走過這碧綠生青的芭蕉,來到那片自己攝政王府中所獨有的秀直喬木。
帶著一種優雅的綠色,靜靜的停駐在庭院間,那是一種已經成熟的深綠..。他滿眼的滄桑啊~~~
我不慌不忙的穿過九曲回廊,花閣庭院,終於在臨近門前止步。兩邊都站著一臉嚴謹的侍衛。
笑了笑,回頭去看那個一直站在我身後的人,就見他不慌不忙的上前,兩旁拿著兵器的嚇人立即弓腰上前推開門,然後又規規矩矩的靜立在一旁。
攝政王府裏的規矩可見一斑。
“怎麼不進去嗎?”夏侯子夜信步進入,看著在旁邊靜止不動的少年,不由扯扯嘴角,戲謔的問道。
“那可是你的書房啊。”我不由得翻個白眼,那是一般人能進去的嗎?!我表示一下我的驚愕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