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澈還想要在說什麼,便見星月跑了進來,一臉的驚慌。

“星月,怎麼了?”蘇長樂問道。

“皇後娘娘,不好了,禦前侍衛們來帶皇後娘娘回宮了!”星月這才吐露實情,旋即,便見一個身穿鎧甲,威風凜凜的侍衛闖進屋裏來,見到蘇長樂意思性地行了個禮:“微臣們是來請皇後娘娘回宮的!”

蘇長樂緊緊的握著楚雲澈的手,拚命地搖頭:“六郎,長樂不要回去!長樂絕對不跟他們回宮去!”蘇長樂轉身對那侍衛說:“本宮不回去,請你們回去轉告皇上,本宮已經決定死也不回去了!”

“皇後娘娘當真是心意已決?”那侍衛厲聲說:“那皇後娘娘就休怪微臣們不客氣了!”

說著,便從腰間抽出長劍,劍指楚雲澈:“皇上有旨,若是皇後娘娘反抗,微臣們可以隨意處置皇後娘娘身邊的任何人!”

“皇後娘娘可想清楚了,微臣手中的刀劍可是不長眼睛的!”那侍衛將手中的長劍已經直逼楚雲澈的脖子!楚雲澈方才醒來,毫無抵抗之力,若是此時侍衛們下手,他就是刀俎上的魚肉!

“你們不可以這樣!”太後娘娘見狀,也連忙上前來阻攔,卻被另外一名侍衛攔下了:“咱們是奉旨來接皇後娘娘回宮的,還請太後娘娘不要為難微臣們。否則可就別怪微臣們手下無情了!”

這群人,是常在刀口上舔血,什麼事情幹不出來?蘇長樂突然害怕起來,若是楚雲澈或者太後娘娘有什麼事情,那將是比讓她回宮更可怕的事情!

她知道,侍衛們說的出來,就一定能夠做到。隻是,若是就這樣回宮,叫她如何放得下,又如何能夠甘心?

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心底裏的那個人,原本不過是黃粱一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依舊是要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牢籠裏去嗎?她依舊是要每天都麵對自己不想麵對的人嗎?

她與楚雲淳之間,當真是一場實在不應該的孽緣!從一開始,便錯了!

或者,並不能說他不愛她。隻是,他的愛,讓蘇長樂如同一隻被困在籠中的鳥兒,無論如何掙得頭破血流,也依舊沒有半點兒能夠解脫的意思。

他的愛,已經讓她受盡折磨!

眼看著,侍衛手中的利劍就要刺破楚雲澈的喉嚨,太後娘娘終於忍不住了,嘶聲力竭地叫到:“蘇長樂,,就算是哀家求求你,你跟他們回宮去吧!你放過澈兒好不好?澈兒為了你,已經付出了太多,難道,你當真要他把命都給你嗎?”

所有的哀傷和不甘,通通襲上心頭,命運就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蘇長樂網在其中。任他如何掙紮也毫無所用!

“住手!”哀傷過渡,蘇長樂的聲音倒是變得異常地鎮定起來:“是不是本宮跟你們回去,你們就不會傷害任何人?”

“皇上的旨意是,要微臣們這次出來,務必要將皇後娘娘帶回宮裏去。所以,隻要皇後娘娘跟微臣們回去複命,旁的人,自然都是無逾的。”

手握長劍的侍衛答到。

“長樂,不要……”楚雲澈卻反手緊緊的抓住了蘇長樂的手:“長樂,你不可以跟他們回去。就算你今日跟他們回去了,他們來日也未必會放過本王。”

蘇長樂深情地看了楚雲澈一眼,突然用力地將自己的手從楚雲澈的手掌中抽了出來:“不!隻要你們答應不傷害這裏的任何人,本宮跟你們回去。”

說著,後退幾步,深情地凝望著楚雲澈:“六郎,你我今生無法相伴。若有來世,請六郎一定要記得長樂才是啊!”

楚雲澈絕望地伸出手去,卻隻抓到了空氣中的一片虛無!

侍衛們果然守信用地收回了手中的長劍,擁著蘇長樂出了屋子。

“恭請皇後娘娘回宮!”寬大的車輦在院子裏落定,蘇長樂卻是戀戀不舍地回望著屋裏的人。她的絕望和不舍,她的深情和絕情,從此往後,大約都隻能說給自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