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六!
天剛剛放亮,顧家院子裏就開始張羅了起來。
“顧姐姐,你好美。”
楊孝悌坐在一旁,看著梳妝鏡中映出的顧漣漪連連感歎。
顧漣漪沒說話,隻是一臉嬌羞的笑了笑:她又怎會不知,這個與林喬一般無二的小姑娘打扮起來會是如何的勾人心魄。
“這是我替妹妹選的喜服,妹妹試試合不合適。”
看了一眼身邊的嬤嬤,示意她把那套粉色的棉夾裙拿出來給楊孝悌試試。
因為是壓轎,自然也要穿喜服,可是畢竟要與新娘子區分開來,所以自己便替她選了粉色。
“好。”
楊孝悌起身,接過粉裙進了換衣間,後麵的會以會朵也隨著她進去伺候她更衣。
從換衣間出來,正聽著梳頭的喜婆嘴裏念念叨叨的正給顧漣漪梳發: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
“小姐,那邊派人催轎了。”
門外傳來一聲急稟。
顧漣漪身子挪動了一下,便被身後的喜婆一把按住:“小姐莫動。”
接著,婦人衝著門外喊了聲:“叫他們等著。”
“是。”
門外之人應了聲之後便又急匆匆的離開了。
楊孝悌一臉不解,坐過去問了聲:“嬤嬤,姐姐這不是已經打扮妥了嗎?”
既然已經準備好了,自然是可以上花轎了。
“姑娘不懂。”
知道楊孝悌的身份,喜婆倒是客氣。
一邊替顧漣漪檢查服飾一邊解釋著:“哪有別人一催轎就出門子的,倒是叫他們小看了。”
女人這一輩子,可不就隻有出嫁這一天才是活給自己的嗎,鳳冠霞帔,八抬大轎,一輩子也就隻一次了。
小姐雖然是下堂婦,卻也不是腆著臉求他們程家來娶的,是姑爺對小姐情難自持!
回了他們的催,也好叫他們認清這個事實,免得日後小姐去了程家受些冤枉氣。
“嗬嗬。”
楊孝悌摸臉一笑:還有這種說法嗎?
“姑娘坐下,老奴為你打扮一番。”
替顧漣漪收拾妥當之後,喜婆又不緊不慢的把楊孝悌按到了銅鏡前。
楊孝悌也不好推辭,老老實實的坐下來,後麵的會朵卻不樂意了,早上姐姐便替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這老婆子是看不上姐姐的手藝?
再說了小姐天生麗質,就是不打扮都是光鮮照人的,還需要她老婆子插手嗎?
隻是話並未說出口,見楊孝悌跟會以都不說話,小姑娘也把話咽了下去。
“嬤嬤,二道催了呢。”
一陣急急的腳步聲之後,剛剛跑來的小丫鬟又傳了信來。
“就說小姐還沒有準備好,叫他們再等等。”
依舊是沒有出門的意思。
“是。”
來傳話的小丫頭到也利落,應了一聲之後又急急的跑了出去。
小姑娘一走,青鬆站在門外臉也跟著一沉:倒是會吊人的胃口。原來迎親也不是件爽快事啊!
“妥了,等三道催之後,姑娘便先上轎子坐上片刻鍾,老奴便帶小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