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入了夜,想著那管事嬤嬤交代了的,楊孝悌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道:“如今可以出去了吧。”
“小姐,這麼晚了還出去做什麼?”
會以正打了洗腳水來,聽楊孝悌說要出去趕緊攔著:又不是自己院子裏,來去哪有這麼自如的。
再說了,若是府上有什麼忌諱,日後可不要埋怨小姐了。
說是要壓轎去去晦氣,這種人家最是講究這些!
“不是出去外麵,是出這個門。”
知道會以理解錯了,楊孝悌趕緊糾正她。
從被抬進來,自己都沒有出去過呢。
“……”
會以一挑眉:姑奶奶出了個道門可不就要再想著往外走了嗎。
見會以不說話,楊孝悌順手將另外一扇門打開,見青鬆還在外麵站著便有些不悅了。
這程家隻給準備了一間獨院,就兩間房還是裏外相通的,青鬆一個大男人站在這裏一下午了也不知道給他安排個住處……
這待客之道真說不過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青鬆也是個死腦筋,大哥讓他跟著自己他就真跟著,讓他進來坐會都不進來,瞧他這架勢還真想就這麼在門外站一晚上呢。
“待會讓他們管事的給你尋個住處,早點去休息了。”
出了門,楊孝悌便吩咐青鬆。
“屬下不累。”
青鬆站的筆挺,還真看不出他哪裏累。
“……”
大哥平日裏是不是都把青鬆當牲口使喚啊,這上午奔波,下午看門他竟然還說不累。
“大鬆哥,搞的這麼緊張做什麼?”
許久不說話的會朵搬著凳子出來放在青鬆身後,一聲大哥叫的可真是甜。
楊孝悌嗬嗬一笑:會朵沒別的本事,這拉攏人的本事可是誰都比不上的,府上一百多口子人有她姐,有她妹,有她哥,有她弟,有她嬸,有她叔……
就沒有她攀不上的親戚!
“誰緊張了?”
青鬆愣頭愣腦的問了句。
會朵將跳起來將男人按在凳子上坐下,嘴裏嘟囔著:“是我,是我緊張了好吧。”
“那兩個姑娘怎麼還不見回來?”
出去有半個時辰了,就是等在廚房現做想必也應該已經做好了。
“外麵這麼熱鬧,誰願意守在院子裏陪著咱們?”
會朵不滿的一噘嘴:若是自己能夠來去自如的話,也早就跑去看熱鬧了。
“還以為人人都像你吧。”
會以一指戳在會朵的腦門上,不過也不可否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這麼喜慶的日子去沾沾喜氣也未為不可。
“像我怎麼了?”
會朵不服氣的頂了句嘴,說的像是自己有多不堪一樣的。
聽著她二人拌嘴,楊孝悌也不說話,走到院子中央站定:許是因為要迎親的關係,這院子裏都掛上了大紅燈籠,整個院子都被映襯成了紅色。
姑娘托著臉看著院門外:也不知道顧姐姐現在在做什麼不過可以想見,定然不會像自己這麼無聊!
有那麼一晃神的功夫,還真是覺得後悔答應她來壓轎了,以她看來這壓轎也不是件什麼必不可少的事情啊——尤其是現在,儼然已經被眾人所遺忘了,等個晚飯都等了半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