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好養胎,到棲鳳院來幹什麼?”
迎春還沒有起身離開,便聽見院子外傳來了許老夫人的聲音,靠在楊孝悌身邊站住了腳之後,小姑娘還順勢瞥了一眼已經許久沒有說話的探春。
聽探春提起過,她有個同鄉是在南院做錦衣丫鬟的,前些日子倒是走動的勤,最近就沒有聽她提過這件事情了,不過瞧著她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了。
許老夫人一進門見薑氏帶的人手持著棍棒站在院子當中頓時臉色一變:這是打算來東院挑事?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媳婦還怎麼靜養?”
薑氏也不示弱,摸著肚子斜了一眼許老夫人:嘴上說的好聽,心裏還指不定怎麼咒自己這未出生的孩子呢。
許老太太聞言歎了口氣:真是個多事之秋,博兒的事情來定下來,南院又來找麻煩!
這薑氏,是覺得如今老爺不在府上,自己鎮不住場子了嗎?
“什麼大事還能入得了你的眼?”
博兒的喜酒都不來喝一口,這會兒倒是找上門了。
“母親這話說的,莫不是在埋怨媳婦?”
薑氏心裏得意著,自己與三爺成親也不見這老太太忙裏忙外的,倒是對這個孫子上心的很,自己卻偏偏不給她這個情麵。
“三媳婦不要多想了!”
瞧著薑氏略微凸起的小腹,許老夫人麵色不悅:仗著懷孕了咋咋呼呼的,竟還帶人闖進貴客這裏來了,真是丟臉。
“媳婦也不是給老夫人找不痛快的,隻是剛剛聽東院的夥計說我屋裏的竹桃在東院找到了,媳婦過來要個說法的!”
薑氏說著話往前挪了幾步,來到外麵放置的凳子前坐下來,就這麼冷眼瞧著許老夫人。
瞧著二人這劍拔弩張的架勢,楊孝悌拉著會以會朵往後退了退:雖然站在一旁有些不合適,但是躲回房去更不像樣子啊,插不進去嘴,自己就安靜的在一旁聽著好了!
“找我要說法?”
許老夫人眉頭一皺:這話說的倒是蹊蹺!
“既是你屋裏的人,怎麼會在東院?”
隻覺得薑氏是在存心找茬,老夫人語氣裏透出一股子生分:東院與南院雖然隻隔著一道牆,不過自己這個老太太是沒有力氣使喚她們南院的人,誰知道她的人為什麼會在東院!
“媳婦也覺得奇怪,這不趕緊帶人過來了!”
瞥了瞥自己帶過來的兩個家丁,薑氏輕吐了口氣:自己見不得那晦氣,所以沒有過去看。東院想讓自己把屍體就這麼領回去是不可能的,總要有個說法的,好好的一個人死在她們東院了,不解釋清楚自己可不幹。
這些年東院一直不把她們南院放在眼裏,連個外人都知道老爺是個不算數的庶子,再加上這幾年南院無後更是讓人瞧足了笑話,今日怎麼也要爭口氣回來,即便不能遂願,也要讓她們東院不得安寧。
聽薑氏說完,許老夫人一臉的不悅:帶著棍棒過來,是打算打架嗎?
“既然人找到了,那便領回去!”
前幾日聽大媳婦說薑氏來找人鬧了一場,如今人找到了莫不是還打算鬧一場?
“老夫人說的簡單,領個冰冷冷的屍體回去,媳婦這不是找晦氣嗎?”
說話間,心中的不悅溢於言表,薑氏心裏恨得牙根癢癢: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就想把自己給打發了,她還真當自己是長輩了吧。
“……”
老夫人沒說話,隻是聽到屍體這兩個字的時候忍不住臉一沉:這麼說,人已經死了?
難怪老管家慌慌張張的沒把話說明白,隻道南院的帶人過來了讓自己來攔一下,原來是出了人命大事。
“母親這是什麼神情?”
這都半日了,難不成老太太還不知道這事?
“你想怎麼樣?”
覺得薑氏話裏有話,許老夫人拄著拐杖來到近前:博兒大婚之際搞出這些事情來,自己倒還真不相信這是巧合了。
“母親這話說的,媳婦還想怎麼樣,就是想知道真相罷了!”
薑氏嘴一撇:瞧著這老太太一副自以為是的表情就格外的不爽。
“真相?那就找個仵作來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