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送出去了?”
房中一嬌媚的女子看著跪在眼前的小丫頭:做了事竟也不知道回來複命,還真是越來越任性了。
“早都送去了。”
地上的小人眉眼一抬,回答的理直氣壯。
“這兩日去了哪裏?”
前日早上出門,今日晌午才回來,跑的還有些遠呢。
“稟小姐,那日送信跟了個尾巴,翎兒多轉了些路……”
小姑娘說的一臉認真,完全看不出來是在說謊。
麵前的女子鳳眼一揚:就整整轉了兩日出去?
這小丫頭是認定了自己不會責罰她了。
“什麼尾巴,竟然甩了兩日?”
而且,烈焰堂應該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吧?
“就是平廣王府的人!”
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路跟著自己卻又裝作莫不經心的,而且那人還是半路跟上來的,若是沒有防範的話怕是已經被他盯上了,好在自己多留了個心眼,要不然他就跟著自己回來了。
如果被小主人知道自己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的話,一定會對自己很失望的。
“哦?三弟派你去平廣王府了?”
神神秘秘的說是來找自己借個人,其中內情絲毫不言明,自己這個弟弟還真是恣意妄為呢。
三個月前他私自帶個女人回來已經壞了規矩,如今為了那個女人更是什麼都做的出來——這孩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嗯!”
不過雖然派自己過去的是小主人,可是事情卻是那位客人交代下來的,平日裏小主人奉她為上賓,自己可不敢得罪,所以乖乖的就去了。
可能他們覺得讓一個孩子去送信比較不會讓人懷疑吧,不過平廣王府的人似乎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呢。
而且,去的那日,平廣王府中似乎還發生了什麼意外——將自家小姐攔在門外,也是不尋常吧。
“回來可去見過三弟?”
如今那孩子整日對著殘月樓的那個女人,就連自己這個做姐姐的想要見他一麵都難……不過這些時日烈焰堂諸事繁雜,自己也沒有空閑去理會他便是了!
“還沒有呢!”
不過在從平廣王府離開的時候,自己便放了信號彈給小主人,想必他應該知道自己已經完成任務了。
“不過翎兒已經傳信給小主人了,不必複命。”
翎兒莞爾一笑:若是不事先通通氣,這兩日自己怎麼會玩的心安啊!
“你倒是機靈!”
向來都不忍去責怪這個丫頭,畢竟她的父母都是為了烈焰堂犧牲的,他們風家隻有這麼一個女兒,若是不好好照顧她又如何對的起她死去的父母。
“小姐,翎兒在回來的路上看見官府正在抓人!”
見楚凝沙並沒有生氣,翎兒的膽子也大起來,小姑娘雖然跪在地上,但是上半身卻已經直挺挺的立起來了。
“官府抓人有什麼稀奇的!”
楚凝沙看了一眼地上的小人:京城這麼大,官府更是每天都在抓人!
不過他們所抓之人大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對待真正需要抓的禍國殃民之人他們卻又束手無策了……
隻是這可不關他們烈焰堂的事情。
京城之地越是魚龍混雜民怨沸騰,他們烈焰堂的生意也就越好做!
“小姐還記得前些日子鬧騰的少女失蹤的案子嗎?”
聽街上的鄰舍都在紛紛議論,說是這次拿的人正是那少女失蹤的主謀與案犯呢。
一行有六七個人,都被關在牢車中巡街,南通街到京兆尹府那條路上人山人海的,自己往前擠了幾次都沒有擠過去,所以就在南通路上一家酒樓的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遠遠的看著,後來又聽行人說起來,這才知道原來是之前那個案子抓到犯人了!
“與此案有關嗎?”
說到此,楚凝沙臉色一變:若是如此的話,為何自己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可不正是!”
京城最近失蹤的少女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都是豆蔻年華的俊俏姑娘家,而且聽說那幾個姑娘平素都不怎麼出門,想必都是在家中遭人拐騙的……
為此,府上不少姐姐們可是沒少提醒自己。
不過自己可不怕——不說別的,年齡還不夠數呢。
“是大理寺拿人還是京兆府?”
按理說這種民訴的小案,大理寺是不會受理的,可若是京兆府的話——怕是沒那個膽子吧!
要不然便是其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勾當”。
“好像是京兆府。”
自己在樓上的時候看見了李二哥,他正是京兆府的捕快。
“哼!”
楚凝沙冷笑一聲:京兆府尹那個老狐狸,怎麼會來淌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