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喝的酣暢淋漓,叫來的酒都喝完了之後又叫夥計取了兩壇……
不過夜幕降臨之後,原本在廚房裏忙活的男人也從後麵走了出來,男人坐在不遠處的桌子上看著店中僅有的這幾位客人,又時不時的看幾眼外麵已經逐漸變暗的天色,
“幾位客官,小店要打烊了……”
最終還是少年忍不住了,男孩手裏拿著抹布與竹筐,看樣子似乎是打算過來收拾桌子的。
說完之後,少年便站在一旁等著:菜也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已經快喝完了……他們還不走嗎?
自己還著急關門回去守歲呢。
這錦城的風俗可是除夕夜裏不許營業的,家家戶戶都要回去守歲掌燈!
最近官府不知道在調查什麼,已經實行了夜禁,若是再晚一會,怕是他跟爹今日就出不了城了。
拓跋純正喝的起勁,聽到少年的聲音之後轉身看了看這個瘦弱的孩子:居然還有往外趕客人的店?
原本是打算在楊明仁的大營中來個不醉不歸的,可是那個男人實在是太不給麵子,喝了兩口酒就把自己趕出來,這都不說,他居然也沒有說把自己帶過去的落馬酒還給自己……
真是既不仗義又老奸巨猾!
“幾位客官不要見怪!”
聽到自己兒子語氣冷淡的趕人,後麵坐著的店主急忙站起身來跟了過來,雖然男人心裏也是希望這幾人能夠快些離開,但是做生意的斷然沒有開口趕客人的說法,所以自己一直忍著的。
不過既然自己的兒子已經開口了,自己就幹脆把話說開了:這幾位看著都不像是錦城人,應該不知道錦城的習俗,入了夜之後他們在想出城的話也應該很困難吧!
“幾位應該不是咱們錦城本地人,有些事情怕是不清楚。”
見除了拓跋純之外其他幾人的麵色都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中年男人這才緩緩道來:自己也想多掙些銀子養家糊口,但是今日是除夕夜,本就是應該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況且自己這也是在善意的提醒這些外地人,免得他們會有麻煩。
“最近咱們錦城實行夜禁,這入了夜之後想要出城可就難了——小人與家人說好了,今日一定會趕回去守歲,所以……還望幾位多包涵!”
男人態度誠懇,一半是在請求,另一半是在打感情牌!
“知道了!”
拓跋純掃了一眼滿桌的殘羹剩飯:說起來也已經算是酒足飯飽了,所以也是時候該走了!
將凳子往後麵推了推之後男人站起身來:“蕭肅!”
蕭肅聞言也跟著起身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了麵前的中年男子。
梁秋雁坐在原地沒有動,不過她身邊的的姑娘似乎也打算起來來結賬,見蕭肅搶先了一步之後眉頭一皺,之後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便又坐了回去。
“夠嗎?”
蕭肅見男人久久不收手,心中不禁一沉:就是在京城的大酒樓吃頓飯也用不了這些啊,這個小小的錦城物價這麼高嗎?還是知道他們是外地人故意宰客?
這麼一想,男人臉色也變得難堪起來——若是敢跟爺耍心思,看爺不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夠,夠!”
中年男子這才反應過來似的點點頭。
“不必找了!”
見男人將銀子收起來之後在自己腰間的荷包裏翻來翻去,蕭肅不禁加了一句:雖然這店裏的態度不怎麼樣,但是貌似老板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尤其是這佳釀,倒像是有幾個年頭的。
“那就多謝幾位爺了!”
男子聽到蕭肅這麼說不禁麵露喜色,小心翼翼的把銀錠子收好。
說話的功夫梁秋雁帶著她的兩位隨從也站起身來,一旁等候的少爺見狀趕緊上去將他們用過的桌子上的餐盤收撿了起來,之後又用抹布將桌子擦幹淨。
付了銀子之後,一行人三三兩兩的走到門外來,梁秋雁疾走了幾步趕上拓跋純:“公子破費了!”
拓跋純唇角一揚:區區幾兩銀子而已。
“不知公子接下來有何打算?”
見拓跋純隻是禮節性的回應了自己一個笑容之後,梁秋雁便也不再多說而是直接換了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