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麼想,那失敗也是必然的,她明麵上沒有,私底下就沒有圈養兵隊嗎?防患於未然懂不懂,去查!!”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不相信瑜王。
一看就是個有野心的人,而且還是能忍的野心家。
這種人可比那種整嚷嚷著要造反的難對付得多。
苓夷:“”
瑜王是隻身進京的,根本就沒帶多少人,她的封地距離這裏也很遠,如果有大量的人朝著皇城靠攏,他們怎麼會不知道?
苓夷瞧時笙那一臉去查,查不出個所以然你也不用回來的神情,她默默的咽回即將出口的話,領了命去查瑜王。
“等一下。”時笙叫住苓夷。
“陛下?”
時笙提醒苓夷,“她身邊那個王君別漏掉了。”
“是。”王君?他也有問題嗎?
時笙日常懟完朝臣,放下一句不服來造反的不要臉話語後去找沉北。
沉北院子伺候的人不多,時笙進去都沒驚動他。
他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琴,十指在琴弦上撥動,單音節的音調發出來,在整個大殿中盤旋。
明明隻是單音調,卻無端的聽得人悲傷。
沉北垂著眼,目光似乎落在琴弦上,又似乎放空,什麼都沒看。他唇瓣帶著蒼白,看上去有讓人憐惜的衝動。
時笙站在大殿看他好一會兒,沉北忽的停手,雙手狠狠的按下,那瞬間暴戾之氣撲麵而來。
可也僅是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剛才那股暴戾是錯覺一般。
啪嗒
鮮血染紅琴弦,順著琴身,滴落到案幾上。
時笙幾步上前,“手給我看看。”
沉北似乎這個時候才回神,他下意識的低頭看自己的手,剛才太過於用力,將手指劃破了。
他握緊受傷的手,撇開頭,“我沒事。”
“來人,去請禦醫。”
禦醫還以為出什麼事,急匆匆的趕過來,到了才發現隻是一個傷口,頓時有些無語。
陛下有必要嗎?
搞得跟出人命了似的!嚇得她整個人都快飛起來了。
“讓他自己包!”禦醫正準備給沉北包紮傷口,聽到這話,又是錯愕又是無語,所以到底請她來幹什麼?
沉北用餘光打量時笙,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笙繼續指揮,“教他。”
禦醫:“”這日子沒法過了。
沉北並不需要人教,很熟練的清理幹淨傷口,然後上藥包紮好。
等禦醫離開都還不是很懂自己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下次心些。”時笙將案幾上的血擦幹淨,叮囑道。
沉北雙手擱在琴上,輕輕撥動,連貫的音符在大殿中響起,可下一秒就被人打亂。
時笙摁著琴弦,“別彈了,你手受了傷。”
沉北指尖顫了下,慢慢的縮成拳頭,將手放回身前,用袖子擋住。
時笙讓人把琴收起來,他手沒好之前不許他碰。
“你是不是管太多了?”沉北臉色難看道:“禁足我的自由就算了,現在連我做什麼你都要管嗎?”
“我沒禁足你的自由,這裏你隨時可以出去。”
“你讓那麼多人跟著我,我出去和不出去有什麼區別?”沉北咬了下唇,露出略顯倔強卻又委屈的神情。
時笙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
沉北被她瞧得有些不舒服,起身往大殿另一邊走,“你沒事的話不要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