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頂著滿身的墨汁回到寢宮,沉北瞧她樣子,表情略怪異的打量她。
時笙徑直脫掉身上的衣服,隨手就扔到一邊,然後洗臉,墨汁不太好弄,時笙擦半都沒擦幹淨。
“幫我一下。”時笙拿著濕毛巾走到沉北旁邊。
沉北仰頭看她,她低垂的眉眼中似乎隻有他一個人,沉北心跳莫名的加快,他將手琴上收回來接住毛巾,“坐下來。”
“你倒比我這個女皇架子還大。”時笙哼一聲,身體卻很聽話的坐了下去。
沉北拿著毛巾輕輕的擦拭她臉上的墨,他忍不住問:“怎麼把墨弄得滿身都是?”
她一個女皇,誰還敢對她潑墨不成?
時笙咬咬牙,“一隻膽子很大的破鳥。”
下次非得把它抓起來!
沉北卻是滿臉的疑惑,鳥?
什麼鳥?
“最近怎麼沒出去走走?”時笙偏頭,“整在房間待著,不嫌悶嗎?”
“出去和在房間有什麼區別?”沉北反問。
她會派人跟著他,還不如在房間自在一些,至少沒人在房間看著他。
時笙握住沉北的手,沉北身子僵住,但很快就放鬆下去,任由時笙湊過來吻他。也許是近幾沉北的異常順從,讓時笙反而有點心底發毛。
她捏著沉北的下巴,微微挑高,“你不會真的打算討好我,然後找機會殺掉我吧?”
沉北眸光微閃,撇開頭道:“不是你自己的。”
時笙沉默一會兒,將他摁倒在鋪了絨毯的地上,她俯身在他耳邊低語,“那不如我們進一步,讓你的機會更大一些”
時笙伸手解開他的衣服,沉北極快抓住她的手,“你答應過我。”
“我不是過作廢了嗎?”時笙反握他的手,壓在身側,“既然你想殺我,那我給你提供機會,不是很公平嗎?犧牲一點東西,很劃算不是嗎?”
時笙指尖從他臉頰上下滑到鎖骨,最後摁在他胸口上,她嘴角噙著自信的笑,“而且你也並不是那麼排斥我,我親你的時候,你什麼時候真的想反抗過?”
不知道是不是被中痛處,沉北突然大力掙紮起來,“放開我。”
時笙瞧他要生氣了,斂了斂臉上戲虐的神情,鬆開他的手,“逗你玩兒的,你放心,暫時我不會要你的。”
沉北半信半疑。
“怎麼很失望?”時笙雙手撐在他兩側,清澈的眸子和他對上,裏麵似乎盛滿了一池春水,漾漾蕩蕩的浪進他心底。
時笙有些心癢,可到底是理智要多一些,但其他的自然要多收一點,就當是利息。
沉北最終捂著鮮豔欲滴的唇從地上爬起來,扯著被時笙弄得亂糟糟的衣服逃一般的進了裏間。
心跳如擂鼓,身體裏竄起的烈火似乎要將他焚燒,被她撫摸,親吻過的每一個地方都叫囂的不夠,想要更多。
她的親吻都像有魔力一般,能輕易挑起他的**,可她卻每次都能及時刹車,從不逾越過那條線。
沉北緩了緩體內的躁動,忽的聽到外麵有聲音,他側身透過門縫往外麵看。
女子坐在琴前,雙手撥弄著琴弦,單調的音節漸漸連成曲子,很激昂的曲子,他麵前似乎展開了一場廝殺,以鮮血和枯骨終結。
她周身透著一股道不清不明的死寂。
好像在那場廝殺中,她也跟著死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