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玉髓半倚在二樓的扶手上看著故心離開,劍眉微皺,待完全看不到故心的人影後才緩緩的回到樓上。
他有些嫉妒了。
雖然不知道故心要找的人究竟是誰,也不知道和自己到底和她要找的人有什麼關係,但是夜玉髓有一種感覺,那個人絕對不是自己喜歡的。雖然故心總是說自己和那個人相似,甚至會誤認為自己就是那個人,但是夜玉髓並不認為自己就是那個人。
他知道自己是誰,即使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會產生對自己身份的懷疑。
他承認自己一開始對故心的好奇僅僅為了她手裏的那顆玉粒,到現在他也沒有失去對玉粒的興趣,隻是現在他更多的是對故心本身。在他眼裏故心就是一個聰慧又固執的女人,她總是太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以至於一點兒都不可愛。可是也正是因為這種不可愛,讓夜玉髓發自內心的覺得必須有個人去維護什麼,但是也僅僅是想而已。那個人不可能是自己,而自己也不會那樣去做。
夜玉髓從新回到房間裏,看著已經潤濕的翠色桌布,忽略翻到的茶杯,直徑走動了書桌邊。
【明月多情應笑我。笑我如今,孤負春心,獨自閑行獨自吟。】
【近來怕說當時事。結編蘭襟。月淺燈深,夢裏雲歸何處尋?】
端詳著書案上幹透的墨跡,夜玉髓隨意的挑起了那種宣紙,任由它在空中隨著拉扯出現裂痕。這是他之前無事寫下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忽然想到了這個,仿佛這裏麵的某些字句深深地吸引著他。但是也是因為這首詞,引起的故心的注意,那麼就是說,這首詞和故心找的男人有著想通之處。夜玉髓有些惱怒,仿佛對這首詞的喜愛瞬間消失。夜玉髓又看了一眼有些破碎的宣紙,稍稍一用力,整張宣紙就變成了碎片,飄散在空氣中。
即使他深深地覺得自己就是荒謬之中的荒誕之人,也不能說明他就是那個人。
故心乘坐著來時的車回到了公寓裏,雖然送她回來的已經是另外一個人,至少還是被送了回來,而不是自己去打車。
她現在很窮,沒有經濟來源,沒必要的東西她真的是一分都不願意浪費。
用鑰匙打開門之後就看見程可已經起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聽到門想也隻是有些呆愣的扭頭看了故心一眼又迅速恢複之前的姿勢,繼續發呆。
故心把鑰匙扔到一邊,直接坐到程可的身邊,也不說話,靜靜的望著窗戶外麵。
坐了一陣,程可終於從自己的思緒中出來,看到故心也坐在自己身邊發呆,挪了挪了身子,讓故心可以坐上了一些。故心自然也跟著程可動了動,整個人窩進了沙發裏。
“你回來了。”程可直視前方,問故心。
“有一會兒了。”
“去哪裏了。”
“傾玉樓。”
“怎麼去哪裏?”程可有些疑惑的瞅了故心一眼。
“夜玉髓之前為了保護我受了傷,傷雖然不重但是出於禮貌我還是去看了看。”故心解釋,“怎麼,你有事?”故心隨口問了一句,其實並沒有多餘的意思。
“我有些不大喜歡夜玉髓。”程可的話很直白,故心也覺得很正常,在程可的感官喜好裏,喜歡一個人和討厭一個人仿佛天生一般,沒有理由,自然產生的喜好,加上她直白的個性,這樣說,對於故心來講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嗯。不喜歡就算了。”
“我希望你也不要和他有過多的接觸。”程可望著故心的眼神很真摯,“雖然一開始是我為了玉粒找到了他,但是也是從一開始我就不喜歡他,自大枉為,張狂得意,性格陰暗狡詐,我看不到他任何一個優點。”
“但是你的事情還要靠他幫忙。”故心就事論事,雖然她也不想和夜玉髓有太多的牽扯,可是該利用的她也是一個都不會少的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