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說：“孫教授，我雖然離開了開發區，你的開發區顧問也可以不當了，可我還沒打算讓你這個顧問退休，我想繼續讓你做我的兼職顧問，不知您有沒有意見？”
“嗬嗬，開發區也用不著我了，開發區現在大局已定，無論誰隻要用心去做，都不會錯。至於你想讓我繼續做你的兼職顧問，我表示很樂意接受，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兩人說完相互看了看，又是一陣笑。
笑完之後，小海說：“不過，孫教授，在市政府我可無法給你安排辦公室，雖為副市長，可有些事我並不能當家作主，我上麵還有市長呢，希望您能理解。”
“嗬嗬，我這裏不是有辦公室嗎？你那裏有沒有都無所謂，什麼都不會耽誤，咱們也就沒有必要考慮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了。”
“謝謝孫教授的理解。還有就是顧問費用問題，以我的權限，每年就十五萬吧？”
“咱不談錢好嗎？咱們應該算是好友、知己吧？談錢是不是不太合適？”孫教授看著小海溫和地笑著。
“孫教授，你可以不談，可我必須談，我是為了公家的事來向你討教，並不是為了我個人的事，所以，薪水你一定要接受。”小海真誠地看著孫教授。
孫教授想了想說：“那這樣吧，薪水不用增加，開發區給多少，現在還給多少，以後也不用變，你看怎麼樣？”
小海沉默了片刻，歎了一口氣說：“既然孫教授都這麼說了，我也隻好按孫教授的意思辦了。”
“這就對了。我們談正事吧，不要為這些不關緊要的事纏來繞去的，你說呢？”
“行，我就聽孫教授的。”小海點了點頭。
“你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問我對古城工業狀況的看法吧？”孫教授笑著問。
小海點頭說道：
“是，孫教授，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和你探討一下，古城工業的問題。”
“其實這個問題，我近一段時間一直在考慮研究，對古城的工業的現有狀況和問題做過細致的調查，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和認識。”
“是嗎？孫教授，那我想聽聽您的看法。”小海說。
孫教授想了想說：“據我了解，古城的工業係統也和全國一樣，一個字‘亂’。亂到什麼程度呢？可以說是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這也是國家為什麼要進行改製和大量吸引外資的主要原因了。而導致亂的根本原因，不單單是經濟環境的問題，更重要的是人的管理的問題。各個大大小小的國營企業的領導，大部分不是搞實業的行家裏手，根本就不懂得什麼企業經營，更不要說懂得市場經濟了。許多領導們除了貪汙腐敗，溜須拍馬之外，就是瞎指揮了。加上私營企業的競爭，好多國營企業連年虧損，已到了快要倒閉關門的邊緣。尤其是一些中小型企業，由於得不到國家的支持，好多已經倒閉，沒倒閉的，也岌岌可危了。”
小海聽了連連點頭，和自己前一段時間了解的情況基本相同。就問：
“孫教授，那依你的看法，我們應該采取什麼樣的措施來解決這些問題？”小海問。
“以我個人的看法，就是‘抓大，放小’。所謂的抓大就是抓住一些規模比較大的，社會影響力大的企業，進行必要的整頓和改革改製，使他們能夠盡快的恢複生機。這樣一方麵可以增加政府的財政收入，另方麵也可穩定就業，保持社會安定。
放小，就是對那些不影響國計民生的中小型企業，該倒閉的就讓他們倒閉，該拍賣的就拍賣，不要再要死不活地吊著，越推後，虧損越多，窟窿越大，那些腐敗的領導們貪汙的也越多，政府哪能堵得過來？這樣做，一方麵可以減輕政府的財政負擔，另一方麵破產、拍賣之後的企業，有了新的主人後也許會煥發生機，在增加政府財政收入的同時，也可以吸納一些職工就業。當然，這樣做，會有一批職工下崗，增加就業壓了力。可不這樣做，難道這些職工就不用下崗了嗎？既然是陣痛，來得早，總比來得晚要好，你說呢？”
小海聽了又是連連點頭，接著問：
“孫教授，那以你的想法，從哪裏著手比較好呢？”
“我覺得，先從抓大開始，等有了一些經驗之後，再處理小的，就容易多了。”
“那以教授的意思，先從那裏著手比較好呢？”
“我覺得就從東郊紡織城和古城鋼鐵公司開始吧，紡織城和鋼鐵公司在古城的影響力和壞名聲想必你也有所了解吧？”
小海點點頭，和自己了解的情況基本一致。就說：“是，孫教授，有所了解。”
“那就從最有影響力的幾家公司開始，一個一個整改，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孫教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