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掄起凳子,往另一個玻璃球砸去,然而剛舉起來,就看到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大廳門口。
一身白色的袍子,兜帽遮住了臉,寬大的袖子和下擺擋住了手腳,整個人沒有一點皮膚露在外麵。
他的出現無聲無息,好像一開始就站在那裏一般,可是現在看到,還是讓我產生了一瞬間的錯愕。
明明他就在那裏站著,可我看去總有一種不真實感,就好像那裏沒有人,或者說……那裏不是一個人!
他給我的感覺並非活人或者屍體,他身上沒有生機和死氣,什麼氣息都沒有,與其說是人,更不如說是一個雕像。
他站在那裏,就跟放了個桌椅板凳似的死物一般,讓人下意識的忽略。
寬大的兜帽遮住了臉,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內心深處卻有一種感覺,他似乎……在看著我。
他明明沒有絲毫動作,可我就是感覺,他的目光在我和梁恒身上仔細打量。
從張誌浩嘴裏沒有問出血龍繞棺的下落,梁恒很是不爽,正生著悶氣,卻突然看到對方自己送上門來,頓時讓他激動起來。
梁恒的手不動聲色的摸到腰間匕首的位置,似乎是想要突然發難幹掉血龍繞棺的這個人。
我眼神示意他稍等,不要輕舉妄動,也不知道他看懂了沒有。
梁恒不太懂,但是猜我似乎是讓他先別動手之類的意思,又把手放下了。
這時候,門口那白袍人說話了。
我們追蹤他這麼久,甚至還有過一次交鋒,我和梁恒差點就死了,但是聽他說話,這還是第一次。
他開口,袍子的下擺無風自動,似乎是映襯著他話語的旋律,然而聲音卻十分中性,不辨男女,甚至聽不出年齡,聲音假的就像電子合成音。
他說道:“居然沒有死在墳地,也不知道是你二人運氣好還是命大。”
果然,墳地是他做得手腳,見他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和梁恒的猜測,而如今得到了驗證。
“我說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真以為你那三腳貓的幻境本事能把我倆怎麼樣?也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自信。”我大聲道,試探他有什麼反應。
雖然這家夥隻有一個人,而且還看起來弱不禁風,似乎我一腳就能撂倒,但我可不會笨到真的直接上去和他打。
他那防不勝防的幻境術法讓我很是頭疼,上次就悄無聲息的中了招,差點跟梁恒打死在墳地。
而且除此之外還不知道他有什麼別的手段,既然他敢一個人來見我們,自然是有所依仗,或者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現在對於他的本事、目的,尚有太多不清楚,肯定不能貿然行事,先跟他說兩句話,探探口風,說不定就能知道些什麼。
他聞言似乎是笑了一下:“嗬嗬,是麼,既然你這麼厲害,為什麼沒有發現眼前的幻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