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我通過他的記憶看到了他的遺願,遺願很簡單,卻又是一個男人心中最大的事情。
關掉了信號屏蔽器之後安吉麗娜給別墅區打電話,很快就有大隊人馬來接我們,宴會在主持,丹尼爾自然不能親自前來,但是卻讓最得力的助手帶著精銳的保鏢來了足足十幾輛車。
注定都是用不上的。
回到別墅區之後,我沒有去宴會,而是攔了輛出租車去另一個地方。
同行的還有楊眉。
“你要去哪?”揚眉問道。
“去一個地方。”我隨口答道。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在那個人的屍體上。”楊眉說道,目光明亮。
我猶豫了一下:“跟著去看看吧,怎麼說他也救了你。”
我二人一起坐出租車來到堪培拉醫院,循著記憶,我找到一間病房。
然而病房是空的。
我立刻跑向了手術室。
果然,人已經被推進去了。
手術室外有兩個老人在等,他們一臉擔心,互相安慰著,不時的看向手術室關閉的大門。
我和楊眉坐在門口的長椅上。
一等,就是三個多小時,天都快亮了。
在這期間,又來了兩個西裝男,看裝束我認出,他們是丹尼爾的人,沒過一會兒,竟然連安吉麗娜都來了,當然,經過夜裏的事,丹尼爾一定給她安排了大量的保鏢,雖然現在她身邊沒有,但我能保證,整個醫院都在保鏢的監控之中。
又過了一個小時,門終於打開,兩個老人頓時湊了過去,兩個大夫出來,麵帶喜色:“母子平安。”
兩個老人激動地渾身顫抖,經過大夫的允許,他們進入手術室看望。
而我,楊眉,安吉麗娜也跟了進去。
床上躺著一個白皮膚的女人,臉色蒼白,眼中卻滿是幸福。
虛弱的笑了笑,然後看向旁邊的孩子。
二位老人十分激動,床上的女人看向了我們,我知道,她是在尋找孩子的父親。
但是那個男人注定是來不了了,這輩子都來不了了。
“你們是威廉的同事嗎?”女人問道,聲音透著虛弱。
我點頭,笑道:“沒錯,我們都是威廉的同事,威廉出差了,在國外,沒有辦法打電話,他臨走的時候拜托我們來看看他美麗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
死掉的那個保鏢叫威廉,他沒敢跟家裏說自己在APEX賣命,而是告訴家人,自己在一家公司做正經工作,是個大公司。
而威廉很高的工資也讓家人沒有懷疑,那麼高的工資,一定是大公司。
現在這個時刻,我實在是不忍說出真相,讓這幸福再延續些日子吧,縱然殘酷終會來臨,也可以讓快樂多留一會兒。
“盧卡斯。”我淡淡道。
“什麼?”旁人都疑惑。
我道:“威廉說,孩子的名字叫盧卡斯。”
“哦,真是個好名字。”孩子的母親說道,溺愛的看向嬰兒。
女人雖然幸福,眼中卻還是難以掩飾失落。
在最痛苦的時刻,摯愛的男人沒有在身邊陪伴,甚至連個電話都沒能打。
她不怨,她隻是無奈。
旁人都無法看見,一個半透明的虛影淚眼朦朧的跪在床邊,他想伸手抱孩子,想摸女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