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外,瑪爾斯倚靠在天台護欄上,作沉思狀望著遠處。馬克從閣樓裏走出,手裏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水,猶疑著站在原地。瑪爾斯察覺到他,扭頭衝他一笑,招了招手,馬克走上前去,把手裏的的水遞給對方。瑪爾斯皺眉搖了搖頭,沒有接過水杯。馬克端著水杯呆愣在那裏。
“你不是開酒吧的麼?怎麼用這種東西招待我?”瑪爾斯笑道。
馬克猛然明白過來,搖著頭笑了笑,“酒吧被警察封鎖了,估計那些酒早被搬走了,現在我這裏隻有白水了。”
瑪爾斯憤懣地砸了一下護欄:“這些混蛋,居然還敢胡來!這樣,你現在去買兩瓶威士忌回來,陪我好好喝一杯。”他從衣兜裏摸出一張大鈔。
馬克連連擺手道:“不行,我不能拿你的錢。如果你實在要喝酒的話,我去買就行了。”說著轉身準備離去。
瑪爾斯上前一步抓住馬克的手臂,把錢硬塞進他的兜裏,又拍了拍馬克的肩膀:“快去快回,記得帶兩個杯子回來。”
馬克愣了幾秒,看了一眼瑪爾斯,小跑著離去了。不多時,馬克便拎著兩瓶威士忌回到天台,從閣樓內拿出兩把椅子,和瑪爾斯麵對麵坐下。瑪爾斯一手擰開酒塞,倒滿兩杯,將其中一杯遞給馬克,馬克遲疑了一下接下了。
“來,喝了這一杯我倆就正式結為師徒了。”瑪爾斯舉起酒杯,和馬克碰了一下。
馬克正端起杯子準備喝下,突然醒悟般怔住了:“等等,你說結為師徒?這是怎麼回事?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拜你為師的?”
“你忘了?我說過要教你格鬥技巧作為答謝的,你不拜我為師我怎麼教你?”瑪爾斯臉上帶著狡黠的笑。
馬克怔怔地看著他,“這樣也行……”
“不多說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不過你以後不用叫我師傅,這樣顯得太有距離感,直接叫我瑪爾斯就行。”瑪爾斯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先說說你吧,怎麼一個人?還住在這麼破爛的地方?”他望了一眼馬克身後的小閣樓,撇嘴搖了搖頭。
“我從小就是個孤兒,是在福利院長大的。不過聽福利院院長說,我是十多歲後才被送到那裏的,我應該是有父母的,可是院長說他也一次沒見過我父母……”馬克也仰麵飲盡了酒,臉上顯出幾分愁悶,“其實我一直在想,我的父母肯定是有他們的難處,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拋下我不管的。”
“唔……”瑪爾斯一麵喝著酒,一麵挑起眼皮偷偷觀察著馬克。
“就這樣,沒過幾年,福利院也因為當地政府的不作為而被迫關閉了,我就獨自一人開始在這座城市裏闖蕩。可你也知道,龐克城並不像一般的城市那樣,這裏全是惡人當道,我根本找不到立足的地方。我也曾想過加入黑手黨,跟著那些人整天作惡,但後來我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愚蠢的念頭。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隻能在街邊遊蕩,一邊忍受著街頭混混的欺侮,一邊向路人乞討,或者到垃圾桶裏翻找食物……”馬克又自己倒上一杯,一飲而盡,“說句實話,我那段日子真的過得連狗都不如,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就會像那些死在巷道裏的乞丐一樣,就那樣從這座城市消失了。我告訴自己,我不能放棄,我還有一雙手,這是我唯一能夠抓住希望之繩的手,也就是在那時,我看見了你的比賽海報,大街小巷貼得滿牆都是,整個龐克城幾乎沒有不知道戰神的人。我決定要成為像你那樣的人,成為一個能夠自己把握命運的人生的主宰者。”他抬頭看了一眼瑪爾斯,眼裏閃爍著孩童般欣喜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