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看著定淩雲的眼神原本便是充滿了敬畏和尊敬的,那是麵對強者產生的心理。現在他們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崇拜和敬仰,因為每當有危險他們便會看到定淩雲的身影擋在前方,因為他們看到了定淩雲身上越來越多的傷口,那每一道傷口便可能意味著自己的一條性命,便意味著永遠也還不清的恩情。
幾個士兵給定淩雲清理傷口。
其中一個看起來還有些稚嫩的新兵,看著定淩雲的傷口不由得哭泣起來,因為其中一道傷口便是為他當下致命一刀而出現的。
“臭小子,別這麼娘炮,老子還沒死呢。”定淩雲伸手使勁揉搓著新兵的頭發,聲音粗豪的說道。
戰爭是會磨練人的,也會改變人,原本家學淵源、從不說髒話的定淩雲,現在已經是粗聲大氣、滿口髒話,因為這裏是軍隊、這裏是戰爭,唯有這樣直白、勁爆的語言才能表達他們的心意,才能排遣他們心靈上的枷鎖和塵垢。
其他幾個老兵也笑罵著哭鼻子的新兵,新兵不好意思的擦去淚水,卻將整張臉塗抹的一塌糊塗,又被幾個老兵嘲笑了一番。
“頭兒,”一個老兵嘲笑玩新兵,指著正在包紮的一個傷口咧嘴笑道,“頭兒,這個傷口太牛逼了!看,又直又長,像不像一把劍,這些翻卷的皮肉像不像劍上的鬥氣光芒,嘿嘿。”
“你那個算啥。”另一個老兵表示不讚同,指著自己在包紮的傷口,笑容有些詭異的說道,“看老大的這個傷口,又短、又窄、又深,粉粉嫩嫩的,像不像女人的……”
還沒說完,他就被定淩雲一腳踢在屁股上,跳到一邊。
“滾你的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定淩雲雖然是個雛,但哪能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周圍的士兵一陣哄笑,那老兵是隊裏的黃色笑話宗師,每每嘴裏都是這樣的淫詞爛調,大家都習以為常。
那老兵揉著屁股,臉上的笑容有些賤賤的,說道:“你們這些雛,啥都不懂。女人那能掐出水來的身體,嘖嘖,讓俺回味無窮啊,特別是那裏,嘖嘖。知道溫柔這個詞怎麼來的麼……”
“老周你個淫棍,別在這裏腐蝕我的兵。”定淩雲抬腳向著那老兵虛踢,笑罵道。
“俺這叫普及知識,嘿嘿。”叫做老周的老兵笑嘻嘻的說道,“俺媳婦白白嫩嫩的,耐看得緊,特別是胸前那兩團,嘖嘖……”
定淩雲和士兵們調笑了幾句,看著老周那賤兮兮的樣子,忽然間想起了劉流,那個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講黃色笑話的劉流,還有那個頗為寬仁有長者之風的封不平,以及那個和自己最是鐵杆,常常切磋、對飲的龍行天。
龍行天的消息越來越少了,定淩雲隻是知道他在執行一個秘密的任務,卻不知道他現在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