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畫皮嚇得臉都白了,他立刻停止按壓的動作,一隻手掰開蘇玉的嘴,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拍打著蘇玉的麵頰,聲音顫抖卻輕柔,“保持呼吸,不要停……他們來了,他們來救你了……”
死?
傷害她的人活著,殺死死神的人還活著,弑神者還活著,她怎麼能死?
她不能!
決不能!
蘇玉從來都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對生那麼渴望。
活下去!
百分之三百感覺的提升帶來的不僅是無盡的疼痛,還讓蘇玉發現了體內那一縷微不可察的內力。
這是她最後的依仗了,蘇玉眼中爆發出一團令人炫目的亮光,關節發出的吱呀呻吟,全身上下無數傷口的哭訴,她都不管!
見蘇玉心跳和呼吸都穩定了下來,畫皮鬆了口氣,這才伸手去撿剛剛被石頭砸掉的眼鏡。漂亮的金絲框中,一邊的鏡片已經裂成了碎片。
失血過多讓蘇玉的臉色看起來異常慘白,她有氣無力地靠在牆邊,氣息奄奄的模樣似乎隨時都會倒下,眼神卻淩厲而堅定,“等會兒,看準機會,跑。”
畫皮笑了起來,“我如果想一個人逃的話,剛才就不會救你。”
蘇玉的目光並沒有看向他,隻是輕輕歎了口氣,給人一種美人遲暮的感傷,“做英雄,是要付出代價的。”
畫皮無所謂地聳聳肩,“就當還你好了。”
蘇玉有些詫異地看了畫皮一眼——她什麼時候救過畫皮?
然而,現在並不是敘舊的好時機。
蘇玉看向畫皮,湛藍的眼中一片認真之色,“既然這樣,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外麵的槍聲越來越稀疏,宣告著止殺的暫時撤離,夜梟在保鏢的簇擁下重新回到地下室中,口中大罵道,“飯桶!一群飯桶!”
“老子花大價錢雇你們來,不是為了看你們是怎麼被人打得屁滾尿流的!”
“就你們這樣也好意思號稱是北歐的精英!竟然連一個人都沒幹掉?一個都沒有!”
“早知道你們這麼沒用,老子還不如多買幾條狗!”
渾身浴血的雇傭兵被他罵得狗血淋頭,卻因為受雇於人而敢怒不敢言,隻是不少人在看向夜梟的眼中都閃過露骨的殺機。
說他們沒用當真是冤枉他們了,實在不是他們沒用,而是穩坐雇傭軍中頭一把交椅的止殺戰力太強,遠不是他們這種連前五都擠不進去的二流雇傭軍可以抗衡的。
“止殺肯定還會再來救她的,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先轉移吧。”李被這群人身上濃重的血腥味衝得直皺眉頭,出言建議道。
“她身上的追蹤器沒拿出來,我們跑到哪裏結果都一樣。”路西法沉著臉道。
問洛她身上的追蹤器藏在哪兒?
在唯一一個刑訊專家“叛變”的情況下,他們還能撬開洛的嘴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場麵陷入僵局的時候,李突然出聲問蘇玉,“你以前注射過毒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