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誰?孫小燕。”金牛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因為大家的談話勾起了他的回憶,如果當年不是孫小燕的懶和貪心,楊大山也絕不會送命,說起來,孫小燕才是那個最可惡的人。
想到孫小燕,金牛更沒有了好心情,不過心下倒是更感念金珠,要是沒有金珠,他們姐弟幾個說不定還困在那個遙遠偏僻的小山溝裏,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去外麵打打工,可本質還脫不了農民。
寧寧見金牛提到孫小燕,便趕緊把兒子塞到他懷裏,這個話題實在是太不愉快了。
果然,金楊和金柳一聽這個話題沒了興致,各回各家。
第二天一早,金牛的車子剛進醫院的大門,便看見有一位五十來歲中年婦女追著他的車子跑過來,待金牛停了車從車上下來,那女的也就追到了車子跟前。
“你就是金牛吧?”對方打量著問道,聲音裏有一絲不確定。
“我是,你是?”金牛看向了對方,突然變了臉色,“是你,你是孫小燕?”
金牛這一驚不可不謂不大,沒想到昨晚剛提到這個人名,今天一早就在單位碰見了。
其實要說起來,孫小燕的變化還是蠻大的,人老了很多,也瘦了很多,金牛最後一次見她應該是在法院門口,至今應該有十五六年了,而金牛之所以能這麼快認出對方,完全是因為昨晚提到了這個女人。
讓他在記憶裏又回憶了一遍這個女人,一個成年人再怎麼變化,五官的大致模樣是不會走形的,因此金牛才會一眼認出對方。
說實話,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兩人的重逢會是在這種場合,這裏可是帝都啊,不是上善老家。
對了,帝都,金牛記得那年金楊和田方舟送金玉回孫小燕家,當時孫小燕說了句話,意思是等金玉大學畢業了再來認她,今年可不該金玉大學畢業了?
沒想到這女人的臉皮真厚,竟然這麼迫不及待找到帝都來了。
“你有什麼事?”金牛警惕地問了一句。
金玉跟他們一起生活了十七八年,他們已經從心裏接受了這個妹妹,甚至已經忘了她還有這樣一個不堪的母親,從內心裏,金牛是不希望金玉回到孫小燕身邊的,這豈不是真的說他們姐弟四個這些年對金玉的栽培都是為這個壞女人做嫁衣裳了?
“我,我是來找金玉的,你能不能把金玉的聯係方式給我,我有急事找她。”孫小燕吭哧吭哧地說明了來意。
原來,她是來帝都來看病的,年初的時候在老家查出她得了卵巢癌,她便想到了來帝都看病,誰不知道帝都的醫療條件全國最好?
更何況,帝都還有一個金玉在。
她默算了一下,也覺得金玉差不多該大學畢業了。
以金珠和金柳之富,金玉肯定手裏也不缺錢,怎麼還不能給她出個十萬二十萬?
可問題是,她找不到金玉,打聽了半天,才知道金珠在帝都大學當老師,可她不敢去找金珠,那些年和金珠交過幾次手,她實在是怵了金珠。
可她的病又不能耽誤,打聽到帝都大學附屬醫院也是國內的頂尖醫院,她便想著先去醫院掛個號做個檢查,她打算拿到檢查結果再去找金珠談談,看看能不能激起金珠的一絲同情,讓她跟金玉相認。
“不好意思,我趕時間,還有一個手術,你的事情我會跟金玉說的,金玉要不要來看你是她的事情,我做不了這個主。”金牛沒心思也沒心情聽孫小燕說她的病情,再說他也的確趕時間。
金牛的確是趕時間,不過他不是趕時間去做手術,而是趕時間給金珠打電話,這件事太大了太突然了,要怎麼做他可沒有主意。
還有一點,他怕孫小燕去找金珠騷擾金珠,他得提前給金珠打個預防針,別讓金珠受到驚嚇。
金珠確實受到了驚嚇,而且這個驚嚇還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