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月直接去馬廄裏牽走了流雲,之後立即馬不停蹄地出了南都城。
現在的她,越來越明白,蕭然讓她走的目的。他明知道自己有危險,才會趕她離開。肯定是這樣。可是越是這樣想,她就越難過和擔心。他會不會真的有事?
行走了整整一天,纖月發現,沿路上都是饑寒交迫,流離失所的難民。眼看著天將暮黑,纖月終於趕到了南都城外那間山村野店。
她本來是打算連夜趕路到了前麵的鎮子再找間客棧休息,會比這樣的山間野店安全得多。可是,聽說前麵發生了山崩阻斷了去路。而且,她心中還有一個想法。
這間店連個名字也沒有,簡陋得超乎想象。將馬放在外麵的門柱上栓好,進了門,裏麵靠牆擺了四桌破舊的桌椅。其中空中一張。
店家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哈腰駝背,滿臉滄桑,留著一把花白的山羊胡子,極為熱情的招乎她在那張空桌上坐下。
“這位姑娘是要住店嗎?”
“恩!去給我準備一間幹淨點的房間,另外,再弄兩個菜和一碗米飯!”纖月放下手中的包袱,隨口吩咐。
“是!姑娘請稍等,馬上就給您去準備!隻是……”店家露出為難之色。
纖月從打開包袱露出裏麵白花花的銀子,拿了一錠放在桌上,抬頭大聲說道:“隻是什麼?”
那店家馬上收了銀子,換了一副麵孔,這年月不能空口白話,拿了銀子才能辦事。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碗茶水遞給她,滿臉賠笑道:“姑娘請稍等,您要的小的馬上就給您端上來!”
纖月端著茶水輕輕淺酌,眼神看向店中其他三個桌上的人。她旁邊那一桌是一對中年男女帶著一個十二三歲半大男孩子。另外一個桌子上是兩個年輕人,一身江湖俠士的打扮,由於離著有些遠,昏黃的油燈下,他們的麵孔都隱沒在黑暗中。而她正前方那張桌上,隻有一人,腰間別著一把劍,背對著她,獨自喝酒。
那對夫婦和一個孩子一邊吃著飯,一邊說些家常話,倒也還有些熱鬧。可另外兩桌人各自沉默不語,顯得相當的奇怪。
纖月來的時候一路上都是在與蕭然賭著氣,因此從未注意過身邊的一些事情。現在的她了解到她的身旁有蕭然安排的人一直隱埋在左右,便就開始留心注意一下。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們揪出來,問一問蕭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人說財不外露,她此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要製造事端,故意大聲說話,並且把身上的銀子現出來給人看。
吃過了飯,那店家的老婆子便帶著她去了後院,這院子不大,除去店家自己住的兩間,還有六間,可供客人居住。
房間也是相當的簡陋,不過收拾得還算幹淨。纖月先洗漱了一把,便歪倒在床上休息。心裏默想著,如果那些人不來打劫她的話,她是不是再製造點什麼意外?
正這麼想著,門外店家婆子又來敲門了:“姑娘,我給您送茶來了!”
纖月尋思著,自己並沒有叫她送茶來,突然這麼殷勤,肯定有鬼。馬上答道:“進來吧!”
那婆子笑眯眯地進來,放下茶水說道:“姑娘累了的話,喝碗熱茶,早些歇息吧!”
“恩,多謝!”纖月客氣地回答,並且抬手示意她出去。
那婆子又笑眯眯地退了出去,順手帶上房門。
纖月手中夾著一根銀針,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茶水從銀針上滑落到碗裏,立即變黑。
他奶奶的,果真有毒!
纖月收起銀針,正欲將那杯茶水倒掉,見門外似乎有個人影在晃動,想必是那店家婆子。於是,故意端著茶水,假意地作勢準備喝下。
突然,手中的杯子“砰”地一聲,不知被什麼東西打中,掉落在地上。
“是誰?”纖月馬上打開門追出。
不過,在她打開門的刹那,愣住了。
院子裏此時突然打鬥起來。而打鬥的竟然是那一對夫婦加孩子和那兩名江湖俠士。那店家老頭和婆子已經是血濺當場,瞪大一雙眼睛,死不瞑目。
“啊……”看到這副情景,纖月抱頭尖叫。
而那打鬥的人五人,也都停手向她看來。
另一名手持寶劍的人,站在她的身後,劍尖上還滴著血。
“你是什麼人?”那對夫婦與那兩名俠士向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冰劍!”那人回答。
纖月聽到這個名字,自覺地回過頭來看著他,大聲道:“你為什麼要殺他們?你是誰派來的?是蕭然嗎?”
冰劍不言不語,頓了一下,搖搖頭道:“他們想害你,我便殺了他們!”
他不是?那會是誰?纖月又轉頭看向那五個人,大聲質問道:“你們究竟誰才是蕭然派來的?”
那五人都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