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軒悄悄退出,臨走之前將榮逸四人藏身之處留在祠堂,也算是對幾個小家夥的交代,對後輩的關懷。
榮軒忽然感覺自己很偉大,所以選擇性忘記了他們是被自己給弄暈的。
一夜匆匆,次日,二爺很早便醒了。今天是要參拜祠堂先祖的日子,雖說是在分坊,但也不能大意,二爺一身華貴服飾,將房內老者需要換的衣服拿出,放好,揮手趕出分坊坊主安排的下人,自己卻像下人一般,恭敬的敲門問安。
老者安穩走出,更衣用餐,最反感其餘人的服侍,這對於有實力的世家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二爺卻不驚訝,這是老者的習慣,他更喜歡家族人的孝敬,並非是下人的侍奉。
屋外榮鹽已經列好隊伍,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祠堂,祠堂所在鹽城中心,像這種偏僻小城,本應該沒有祠堂,但這裏距總坊太遠,再加上這裏臨近神跡森林,是一個重要的交易中心,所以才能被破例。
眾人臨近祠堂,正值太陽升起,是參拜的好時候,參拜,在這裏沒有什麼陣勢而言,隻有隸屬榮家真正中心的寥寥數人可以進入,可以說,能進祠堂的人,才是榮家人。
這次進入祠堂的僅僅二爺與老者和帶來的幾個本家出生的年輕人。
所有人神色肅穆,莊重的步行至祠堂,打開大門,看到的是暈了一地的護衛。這些是死士,每個世家總會擁有的武器,榮鹽臉色大變,怎麼會這樣!這麼重要的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敢開口,滿臉冷汗,小心翼翼的看老者神色。
目睹這一切,二爺與老者依舊淡然,似乎早已料到,揮手招呼榮鹽將人喚醒,讓他留於門外等待。榮鹽知道,這是老者對自己的懲罰。
進入祠堂,二爺老者幾人恭恭敬敬的衝先祖牌位跪下,俯首磕頭,連歲數大的老者也得按規矩做完一整套的參拜動作。
很快,參拜完成,出門在外,一切從簡,這是商人必須懂得的東西。
幾人準備離開,老者卻沒有動,隻是看著牆上的畫,畫中是前任族長和他的兒子,對於有人侵入這事,老者並不在意,這裏全是家族祠堂的仿品,並被打上榮家標記,偷了,你也不敢換成錢,也沒人敢要,榮家在這裏商界龍頭的位置沒人敢於挑釁。正值家族混亂,就不必添麻煩了。
老者神情有些低沉,亂吧,亂吧!你們沒幾天好日子了。
二爺幾人等著老者,一少年眼尖,看到地上一片破布,恍惚還畫著什麼,悄悄拉了拉二爺,將目光引導到地麵破布上,這並不好被發現,地麵是黑色的木質香料,破布是黑色,不仔細看,還真不好發現,二爺彎腰將破布拾起。
這有些不科學,祠堂一塵不染,怎麼會有破布,展開一看,寫著幾行字,“榮逸在此向西百裏之外,群山山腳。令:給這裏向西,城內居住百姓丟失衣服者,一人十兩白銀。”
榮軒不知道他在哪拿的衣服,所以直接全陪,富貴坊就是不缺錢。
二爺看到破布上的信,腦袋上掛滿黑線,這古怪的要求,但隻要消息是真的,老子每人陪一百兩又怎樣!
二爺心中興奮,不禁笑出聲來,找到孫子,有些激動。老者轉頭,二爺慌忙解釋,把破布也遞給老者,都忘了祠堂要肅穆,二爺搖搖頭,找到就好。
老者接過破布,端詳片刻,忽然大笑出聲。二爺莫名其妙,是我孫子,又不是你孫子,怎麼比我還高興。
“哈哈,回來了!果然回來了!老族長,您英明啊!”老者大笑開口,眼角竟泛起淚花,不住的看手中破布,似千金重寶。二爺與幾個青年不明所以,老者又不解釋,隻能憋在心裏。
半晌,老者情緒平靜。帶著幾人走出祠堂,二爺看到榮鹽,開口命令道:“把人都收回來,去西方黑山腳,把逸兒帶回來。”
榮鹽不知道大人怎麼得到的消息,但作為手下,聽命令就成,“是。”榮鹽答,轉身著手布置。一行人浩浩蕩蕩返回分坊。
榮軒此時有些尷尬,身上沒錢,也不認路,忽然覺得自己挺沒用的,這麼大人了,回家都不認路。
兩百麵前的人世間變化太大,無論道路,城市,多多少少總會變化,這也是榮軒迷路的原因。
榮軒昏迷的兩年,大陸多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說傳送陣,據說是哪個靈魂變異的家夥意外創造出的,榮軒當然不知道。
於是他搶了一個倒黴鬼,買了一副地圖,粗糙的大陸地圖。
對榮軒來說,他需要的僅僅是一個方向,雖然榮軒急於知道答案,但並不著急趕路,心中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思索良久,他覺得應該在路上突破三層。
選定方向,榮軒徒步而行。
老者正於二爺聊天,準確的說是老者向二爺吐槽,老年人麼,囉嗦一點也正常。“想當年,老子也是跟著族長打天下的人,富貴坊現在這麼大的規模,哪個不佩服我們哥幾個,這是我榮家曆史上最輝煌的一段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