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坐在公車上,疲憊一天的她,身體隨著車來回搖晃,頭不時碰到車窗,邊上的男人終於看不下去了,輕輕的扶著她的頭往自己自己的肩膀上靠,她淡淡的笑,深深的幸福中睡去。

突然一個急刹車,她醒了,下意識看看身邊,沒有任何人,她依靠的,還是孤獨的車窗。

嘴角略微上揚,笑自己夢的荒謬,但心裏還是抽痛了一下。

到站了,收了收東西,下車,她順著一條路燈下昏黃的路,聞著雨後清新的空氣,收拾著自己一天的疲憊。今天公車上做的夢,好像一根針,不紮她,卻在她的傷疤上來來回回,讓她很是害怕。她想做的,就是趕緊洗個熱水澡,趕緊睡覺,睡著了,也就沒事了。

大學畢業,她就回了南方,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在某家中型廣告公司找到一份還算穩定的工作,在一個完全陌生到沒有一個認識的人的地方,剛開始的日子,有多艱難,有多心酸,也隻有自己知道。那個雨天,她默默的走了三個小時,回到了宿舍,一滴眼淚也沒流,隻是收拾自己的行李,走出承載她青春的大學宿舍,她到了一個全新的環境,除了家人和她的好姐妹,她刪光了一切人的聯係方式,換了郵箱,換了電話,到了一個真正全新的地方。

三年了,終於穩定下來了,這個城市有她的足跡,有她的窩,有她認識的新朋友,她一直在忙,完全不給自己留時間,忙了就會想很多,就可以繼續平靜生活。那個突如其來的夢,多少打亂了她的平靜,躺了一會兒,鼻子有點酸了,她起身打開燈,抱起一堆文件,繼續工作,隻因為她想讓自己的大腦可以暫時不去回憶,也不想眼淚流出來,告訴她,她掙脫不掉那個人留下的痕跡。

清晨,陽光薄薄的撒進房裏,書桌上的燈還亮著,趴在桌上的人,臉上還有一道淺淺的淚痕,擋不住的眼淚,也許就是擋不住的宿命。

“蘇諾,你昨晚是去偷雞了還是去摸狗了呀?看起來好累的樣子。”

辦公室的王可盯著蘇諾的臉,努力的在尋找著什麼。

“昨晚偷窺隔壁帥哥去了,這樣都被你發現。佩服佩服。”蘇諾笑笑的回答,人前,她總是那副沒有心肝的樣子。

“我這麼大個帥哥擺在這裏你還偷窺個什麼呀,我江益陽當年那可是“少女殺手”級別的呀,何必浪費資源,好同事一場,免費看,隨便摸,來來來,不要客氣。”說著話江益陽就把自己的臉往蘇諾方向湊。

“要不要讓我摸摸呀?”陳經理的聲音遙遙的傳來。

“你摸什麼,我這是…”江益陽轉頭的一瞬間表情猙獰了一下,然後迅速變為笑臉,“陳經理,那個…我就是活躍一下辦公室氣氛,這個讓同事們開心工作,開心工作提高效率。嗬嗬,嗬嗬。”邊上的同事都捂著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