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曦隻是想去看看房裏的咪咪了,這小家夥調皮的很,哪都不睡,就愛和她擠著睡。
楊氏把它趕下床鋪來,第二天一早它又懶洋洋的酣睡在床上了。
別的貓兒是朝伏夜出,這貓兒倒好,反著來的。晚上和柳芸曦搶著被窩睡,白天去書院溜達。
楊氏見它如此親近小姐,每每擔心它沾染了不幹淨的東西。總是喂的飽飽的才許它出去頑,後來聽小少爺控訴,又盡可能的把咪咪拘在院子裏,指派了個小丫鬟陪它玩耍。
可是這貓兒,一到夜裏還是喜歡纏著柳芸曦。
柳芸曦也習慣了咪咪的陪伴,眼下又麵對這樣的母親,心下複雜。
小時候的她也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奈何母親對動物的毛過敏,不準她養。到了她出嫁,十六的她早已經失去了這份童心。
過敏,她突然想到,陳如娘對動物過敏,那陳氏呢?
在咪咪之前是還有一隻叫咪咪的貓的,可見陳氏並不反對。柳芸曦不知道為什麼就想知道陳氏對動物過不過敏。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如此的好奇,以至於她恨不得現在就奔回去。
“嬤嬤,我想回自己的院子看咪咪。”
蘇嬤嬤隻得拿其他的玩具哄著勸著。
陳如娘算是要到了一個承諾,心裏也舒暢了起來,正巧聽到了柳芸曦的話,一時想插上嘴。
可是心裏糾結,到底是叫曦娘好呢?還是珠珠好呢?
柳芸曦看著陳如娘望過來,仿佛不知道她的糾結一般。脆生喊道:“娘,我想回去看咪咪。”
昨日叫都叫了,睡都睡了。也不用那麼矯情,畢竟這個真是養育了她十幾年的母親。
陳如娘從首飾盒裏拿了個小玉兔,這玉兔用七彩的繩子的編製起來,格外的小巧精致。
陳如娘把玉兔墜子拿到柳芸曦眼前,微微哄著。“那小貓崽子有什麼看頭,倒不如這小玉兔呢,囡囡,乖。”
這陳如娘一是心下不喜那貓兒,二是想把柳芸曦留在眼前,防止她一去不複返了。
這柳芸曦這一小計使不成,也安分了一會。
不久,乳母楊氏就找上門來了。
原來是自從柳芸曦得到到金燦燦的小算盤,陳氏就打定主意要培養柳芸曦的珠算,前幾日隻是在閨房裏小打小鬧,這幾日著實請了女師傅上門了。
這陳氏也想的深遠,這珠算,自家的賬房先生最清楚,這個還是次要的,女孩子最重要的還是女紅,故而請了一個會些珠算的女紅師傅,現在還小,就先學些珠算,往後大了就可以直接學女紅了。
這蘇嬤嬤約莫著柳芸曦在房裏要蒙壞掉,便建議陳如娘讓小姐出去透透氣。
陳如娘心想,若是晚間能帶回來倒也不礙事。
便叮囑楊氏道:“我與你家夫人已經說過了,晚間,小姐還睡我這,上完課你再送過來。”
乳母楊氏雖感到莫名其妙,想到是夫人吩咐過的。也就應下了。
新來的女紅先生姓許,故而大家都稱她為許師傅。許師傅出生小富之家,時常幫著家裏算算賬,故而也懂得珠算,隻是不大精,但是許師傅的繡活卻是徽州頂有名的。
柳芸曦脆脆的叫了聲師傅,裝模作樣的拜了個拜師禮。
“嗯。”許師傅也算是應下了。
“你年齡還小,現在學什麼都不礙事。曦娘,你現在是想從珠算開始學,還是女紅?”
“師傅,曦娘想學女紅。”
許師傅詫異了一下,原先聽小姐的丫鬟柳葉說,前幾日老爺送了小姐個小金算盤作為禮物,小姐玩的愛不釋手。
所以她就打算先從珠算開始教,沒想到曦娘卻選了女紅。那這詫異也隻是一閃而過,便讓丫鬟準備針線去了。
柳芸曦前世也被請來教導師傅教習女紅,卻因為她學了幾天,因為繡針刺破了皮,出了血,就去陳如娘那耍潑,把這女紅賴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