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姨娘她誣陷你,小少爺根本就不是早產,而是足月生的。“底下的以萍身子顫顫。
陳如娘腦中一片空白,看著白胖的宋子寬,她是有過這種念頭,為什麼老天對那賤人就如此寬厚,對她的珠珠就如此殘忍?
陳如娘緊咬貝齒。
原來如此。
什麼麝香,什麼難產。
都是假的!
陳如娘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以萍,匍匐貼地的身軀是這麼卑微低下。斥聲道,“你個賤婢,誰準許你誣陷姨娘的!”
以萍嚇的抖了一下身子,抬頭卻瞧了眼蘇嬤嬤。
蘇嬤嬤使了一個安心的眼色。
以萍才顫著牙關把話接著說下去,“小少爺出生在八月初一,夫人可以把當時在場的穩婆都叫來聽聽,小少爺出生時是不是健康的如足月的孩子。”
陳如娘聽後冷笑,這蠢丫頭以為她不知道嗎?
當時她也在場,她當然瞧出了這孩子與其他早產兒不同,哭聲也異常號亮。隻有她那好丈夫,半分都瞧不出還當眼珠子般疼惜著。
“可別小看你家姨娘,你家姨娘的本事可大了呢,那些接生的穩婆在洗三禮後就無影無蹤了呢。”
以萍聽到無影無蹤幾個字,又顫了顫身子,隻覺得臉上的巴掌還火辣辣的疼。
不行!
若是不能再夫人麵前討了好,她回到落雨軒也是難逃一劫的。
聽夫人的這口氣,夫人定是一開始就起疑了,暗地裏調查過,這樣子,夫人就應該更相信我啊?
以萍抬起楚楚可憐的小臉蛋,憐聲道,”奴婢的父親是個大夫,因為得罪了當地的官紳被人誣陷落了罪,奴婢才會流落在外。奴婢自幼耳濡目染,是懂些醫術的。因為想讓自己的醫術有所精進,所以奴婢一直偷偷的在收集姨娘喝剩的藥渣。”
藥渣!
蘇嬤嬤眼前一亮,她還真不知道這小妮子竟然有這一手。
“去年十月的時候,姨娘推脫自己得了風寒,命人開了幾幅藥喝著。奴婢當時正與煎藥的小丫鬟相熟,時常找她玩,有一日聞到煎藥的藥香隻覺得方子有些不大對,就討了些藥渣回來。奴婢本想是借著姨娘的藥渣來辨別其中的藥材,精進自己的醫術其他的別無他求。可是仔細的辨別,這分明不是什麼治療風寒的藥,而是安胎藥。“
陳如娘扯出一抹冷笑,”十月?可是我先前分明翻過冊子,你們姨娘在十月的時候可是來了月事的。“
宋家子嗣單薄,老太太就規定府裏遵循宮裏的宮妃將每月的月事給記錄下來,若有身體不適的話。也能及早的請大夫來,不會誤了子孫大事。
蘇嬤嬤偷瞄了眼夫人。
別人可就罷了,夫人可是知曉的,這項規矩在府裏其實隻是個擺設,每個月寫寫哄老夫人開心用的,不然以夫人的身子,老太太早就要讓夫人下堂了。
可是有這個記錄在,要指正姨娘確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以萍在別的事情上粗枝大葉,但是涉及到自己鍾愛的醫術,她一臉堅定的說,”夫人,請你信奴婢,小少爺是足月的,我這裏存了姨娘前後換的三次藥,均是不同時期的安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