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淺淺的笑著,這是大小姐的院子,不是她陳如娘的院子。
秋紋有些氣憤的怒瞪著林姨娘眼前的仆婦,小姐的院子明明已經落了鎖,她手上的鑰匙是哪來的!
柳芸曦打了個哈欠,腦海裏影影綽綽的閃過女人抱著孩子輕聲細哄的模樣,打了個哈欠。
秋紋倒是一身睡意全無,開口訓斥,“姨娘,這裏是小姐的院子,都已經落了鎖,你不該在這裏。”
仆婦看到秋紋如此強勢,當下就嚇破膽,想下跪求饒。
於嬤嬤看到小姐出來,心知不妙,踢了那無用的仆婦一腳,開口勸道,“都是老奴的不好,小少爺第一次離了姨娘,有些怕生,怎麼哄都睡不得,看的小姐房裏的燈也是剛熄不久,怕少爺驚擾了大小姐,這才無奈去請了姨娘。”
句句低聲下氣。
秋紋雖是後來調到柳芸曦身邊,但是到底陳如娘是準備拿她做大丫鬟的人,這幾年,雖說沒有明說提秋紋做大丫頭,但是在茱萸軒,秋紋儼然已經是個小管事了。
秋紋沉吟,話說的也是在理的。小少爺這般吵確實打擾到了小姐的休息。可是一碼歸一碼,落了鎖,姨娘就是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這種事情,她隻能是要上報給夫人的。
秋紋從來都是個心直口快的,也沒有顧及姨娘是個半個主子的身份,心裏怎麼想的就如實說了出來,“那姨娘可以早些來,犯不著等院子落了鎖後,偷偷摸摸的進來。”
那鎖門的婆子老臉一紅,唯恐說到她頭上來。
林姨娘倒是真的不知道就幾天的功夫,她在丫鬟的眼裏就是失勢了,這般不給她留情麵,她現在是在落魄也是在老爺的院子裏住著呢。
她斜看了眼婆子那沒出息的模樣,冷哼一聲,到底是自己理虧,她也軟下聲,“秋紋你說的也在理,隻是夫人剛今晚把哥兒抱過來,理應我是不過來的,隻是老爺他怕哥兒認人,這才遣妾身過來瞧瞧,剛走到院子口,就聽見哥兒的哭聲,我這個做娘的,一急就央人打開,想哄哄哥兒。”
眾人原本以為姨娘這回要死定了,秋紋定要稟告老爺夫人的,沒想到姨娘這般說,兩人都是一愣,瞧著姨娘麵無懼色,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一回事,總之心裏也漲了些底氣。
於嬤嬤也連連稱是。
真好笑,於嬤嬤明明是說小少爺吵才去請的姨娘,姨娘又說是受老爺的囑托,前後短短幾分鍾就這般對不上,這不是有鬼?
雖然少爺作為老爺唯一的兒子定然是寵愛的。
但是她的職責是守護好小姐,這是老爺交付給她的。
寬哥兒也總算睡了,林姨娘也不願在院子裏久呆,親切的和柳芸曦打了個小招呼讓婆子在前邊打著燈籠離去了。
她能理解陳如娘如此急切的搶過她的兒子,可是她就是不明白好好的一個機會,陳如娘怎麼就舍得把她的兒子放開了。
柳芸曦抓緊了秋紋的手。
看,這就是今世,前世都一臉無害的林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