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重花繼續在街上閑逛著,看到賣首飾等小玩意的小攤,頗有興致地走了過去。
見有客人,小販搓著手,熱情地道:“姑娘,我這兒的首飾可漂亮了,價格也不比店裏的那些。姑娘,看著可有喜歡的?”
“我看看。”
蘇重花隨意拿起一塊玉佩,玉佩的樣式很是簡單,是一塊圓環。玉的成色不算太好,但上麵雕刻的花紋倒也還精致。拿到手中,竟從中間斷了開來,原來本就是兩塊。
小販看到她手中把玩的玉佩,不禁有些為難。這玉佩本是給那些臉皮薄的姑娘送給心上人,以表明心意的,隻是市井上的小玩意。但這位姑娘衣著不凡,還帶著丫鬟,這東西……不適合她啊!
蘇重花看出小販的尷尬,對他露出一副我懂的模樣,摸摸玉佩,笑得一臉猥瑣:“真是好東西啊!”
“那姑娘……不需要這對玉佩吧?”
“撲哧……”身後的孤樹忍不住笑出了聲。
蘇重花臉上暈開了紅色,瞪了孤樹一眼,朝著小販道:“小哥,這玉佩我要了!”
蘇大小姐臉皮極厚,甚少臉紅,看來是心中藏了某些心思。
蘇重花賭氣似的走了,孤樹連忙去付錢。
前麵的一個小攤上圍了些人,還在指指點點。蘇重花見有熱鬧,急忙湊了過去。
結果到了那兒,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離得近了,瞧見原來是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在賣字畫。
攤子很簡單,一張簡陋的桌子,上麵擺放了些宣紙,正用硯台壓著。
書生身著一件寒酸的長袍,卻格外幹淨。頭發隻用一根布條束起,梳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看來還是個愛幹淨的窮書生。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長相還算清俊,卻也不出眾。難得的是眉宇間的幹淨,讓人看了便覺得舒心。
灃陽縣隻是個小地方,倒是第一次有人在此處買字畫,便引了些人駐足。但畢竟隻是普通百姓,還要忙於生計,怎會有心思附庸風雅。
“公子,你這樣是賣不了錢的。”
“啊……”書生正在寫字,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一抖,毛筆在紙上畫下了一道濃重的黑色。
抬起頭,便撞入一雙秋水明眸。說話的姑娘眉目如畫,膚白甚雪,穿著一襲素色羅裙。雙眸中水光瑩瑩,幹淨透明,偏偏又透著一絲狡黠。
書生隻覺得心跳突然不規律起來,不爭氣地紅了臉:“這位姑娘,請問何出此言?”
蘇重花聽他文縐縐的話,笑了起來,聲音如玉珠落盤:“果真是個書呆子!這兒不是祁明,你又把攤子擺在集市,誰有功夫欣賞你的字畫?”祁明乃是繁華的國都。
書生臉上的紅色還未褪去,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袖,頗為不好意思地道:“姑娘,在下初次來到灃陽,見此處風景優美,民風淳樸,才不由一時興起,倒是讓姑娘見笑了。”
蘇重花白皙的手摸了摸下巴,很是懷疑地瞧了眼他已經洗得泛白的衣衫。
書生在她的注視下,手指絞得越發地快了。
這個書呆子,分明就是囊中羞澀,卻還死要麵子,扯了一大堆沒用的話。
這時,孤樹也趕了過來,腳還沒站穩就連聲抱怨道:“小姐,你怎麼可以丟下奴婢!要是孤奴婢把你弄丟了,奴婢怎麼還有臉回家。老爺回到家要是沒看見小姐,老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