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不會再別人的祈禱下或快或慢的降臨,它總是優雅的邁著自己應有的步伐,在日暮降臨後到達。紫檀坐在梳妝台旁邊,鎏金的銅鏡映射出模糊的容顏。可以從銅鏡裏看得出麵帶愁容。
“貝勒爺到。”院外的一個小廝提高聲音喊著。紫檀立即收拾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換上淡淡的微笑。起身緩緩來到門前,看到貝勒爺喜怒不明的神色,紫檀內心忐忑不安,但是麵上依舊不敢表露。
“擺膳。”貝勒爺進到屋子裏坐在圓桌旁,對著高無庸說道。高無庸看了一眼紫檀,示意晚膳是否備好。紫檀輕微的點了下頭,高無庸這才走直門外,對著院子的下人吩咐了一聲。
紫檀在一邊端來清水服侍貝勒爺淨手。外麵的綠荷與緣遲兩人就提著食盒走了進來,對著貝勒爺和紫檀兩人行禮,才打開食盒,端出裏麵的四菜一湯。貝勒爺喜好勤儉,所以飯菜也就隻有四菜,基本還都是素菜。
紫檀立在一邊,看著貝勒爺的眼神看向那個菜,就立即用筷子夾起來放進貝勒爺的碗裏。貝勒爺用的差不多的時候,才對著紫檀說道:
“你也坐下用膳吧。”紫檀聽不出貝勒爺的聲音有絲毫異樣,一時也拿不準究竟改如何是好,隻好靜觀其變的坐下用完膳。這一頓飯吃的那是食不知味,不過看貝勒爺的樣子,似乎沒有什麼不妥的。
貝勒爺用完膳並沒有急著休息,而是坐在書桌旁看著書桌上的某一本書,紫檀不記得放了什麼書在上麵,不過看著貝勒爺的臉色,看來也許是她前幾日看的金剛經。都說貝勒爺酷愛佛法,紫檀在貝勒爺的書房也確實是見過不少佛經,不過並沒有聽說貝勒爺經常往寺院跑,大約是因為朝廷繁忙的原因吧。
紫檀給貝勒爺添了一杯茶,便靜靜的坐在一邊繡花。過了一會,貝勒爺抬起頭看了紫檀一眼。紫檀立即問道:
“爺,有什麼要吩咐的?”不是紫檀的反映太及時,而是貝勒爺這一眼實在是看的有點久,而且這眼神實在是說不明。紫檀隻好尷尬的問著。
“打扇。”貝勒爺輕飄飄的說了兩個字。紫檀腦門黑了幾道線,這五月的天氣,貝勒爺您是有多熱?但是紫檀不能發表什麼意見,也不敢。隻能立即放下繡框,拿起一柄團山立在貝勒爺的身側輕輕的搖晃著。貝勒爺放下書本,紫檀一看,果然是金剛經。隻見四貝勒拿起筆架上的一杆筆,示意紫檀磨墨。
紫檀立即放下團山,開始磨墨。隻見四貝勒在宣紙上寫下四句話:
“當解眼前法
無不是真如
離世覓菩提
猶如覓兔角”紫檀並不知其意,但是卻是知道貝勒爺此時必是事出有因。紫檀一臉的掙紮,嘴角嚅喏著不知道改怎麼開口。隻見貝勒爺靜靜的看著紫檀,一片平靜。
“爺是有話要問妾麼?”紫檀想了想,還是打破了眼前的平靜,畢竟這平靜的氣氛太過壓抑。紫檀想,自己定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貝勒爺的,尤其今天的事情還這麼明顯。
“你有話要說麼?”貝勒爺挑了挑眉毛,似乎對紫檀能夠先開口很是滿意,語氣也是好上很多。紫檀一聽貝勒爺如此說,便立即跪在地上,低聲的說著:
“妾有錯,請爺責罰。”綠荷還有緣遲兩人看到自家格格跪下,立即也跟著跪在地上,雖然她們不知道究竟自家格格做了什麼,但是目前貝勒爺的樣子明顯是生氣。
“自己說吧。”貝勒爺平靜的看了跪在地上的紫檀,今日白天就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回到府裏,讓高無庸去查了查鈕祜祿氏今日做了什麼,果然讓他查處點什麼。他不喜歡這種事情不再自己掌控範圍的感覺。
“妾因為今日得以回府,宋姐姐和耿姐姐兩人很是羨慕,便求妾幫忙給各自府上捎去信件。妾想著也沒有什麼大事,便同意了。今日就是讓我額娘的丫鬟去辦的這件事。所以爺看到的那兩盒桂花糕,其中一個就裝著拿回的信件。”紫檀盡量把事情說的仔細,貝勒爺在一旁點點頭。然後沉思的半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