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做吧。”老者拍了拍旁邊的蒲墊,示意莫輕雲上去坐,還給他也倒了杯茶水。
“你是,方丈?”莫輕雲遲疑問道。
“正是。”
“那方丈,我...”莫輕雲端坐在蒲墊上,正準備開口詢問關於屍主夫人的事兒,卻見方丈笑著製止了他的話。
“你的來意我已經明了,施主如今還是先歇息片刻,稍後我自會讓人為施主帶路。”
“額,那就謝過方丈了。”
“不敢不敢,施主也看到了,在你來之前,早已有一位客人也曾到訪,你若要感謝的話,屆時相遇,你就感謝他吧,他才是助你之人。”
“助我之人?”莫輕雲一臉疑惑,他竟什麼時候得了這號人的幫助,他將視線轉至方丈。
方丈笑而不語,隻吩咐了人,將莫輕雲帶去屍主夫人那兒。
雖然疑惑,但莫輕雲深知此時重點在於屍主夫人那兒,離開前向方丈道了聲謝。
“夫人,我此次前來,是想向您了解一些您與您夫君的情況。”莫輕雲直接開門見山,彼時他正與屍主夫人坐於圓桌邊,莫輕雲不言,屍主夫人也就閉目念經,隻有手中握著的佛珠撥動的聲音。
“我都已經知道了。”屍主夫人輕歎一氣,緩緩道出這些年來背後的故事。
“我與我夫君皆為布衣,當年到嫁娶年紀,聽媒婆苦心,說夫君孝順,又有誌向,他日必將成就大器。雙方都覺得甚似滿意,這親,便也就這麼結了。借媒婆吉言,沒過幾年,我夫君便建成了自己的府衙,為商之道,作用極妙。這生意越做越大,南來北往的商戶也都各有交情,這一來二去的,談生意就談到了飯桌上,談到了花街柳巷。我記得有一次,他回房時一身的酒氣,還有不少嗆鼻的脂粉味。我一肚子的委屈,無奈出嫁從夫,隻得好言相勸道:‘老爺,你近些身子越發的不硬朗了,走南闖北的,還是少喝些酒。’誰知他就這麼直接罵我:‘臭娘們,要不是你,我至於這樣嘛,你還有臉說,你嫁過來至今,可有為我家門增添子嗣,肚子不爭氣,還來煩我,給你臉了是吧。’我一直都知道,他對我的那點子夫妻之情早已經隨著這些年給揮霍了個幹淨,而我,大夫一直在看,卻一點兒用都沒有,說是,說是我今生無法懷上子嗣的。所以他也就夜夜留宿煙花柳巷,而我,選擇了一紙休書,在此小院已了此生。”
莫輕雲不知應如何寬慰這可憐人,隻得說道:“世間之事,如何能提早得知結局,若知曉了結局,還要這過程有何意義?甜也好,苦也罷,不過是短短數十載,來此世間一聚,以自己為筆,敘寫結局。”
“是啊,如今過了這麼些年,我也就看開了,不問世事,隻問自己。”見夫人從掙紮的回憶中走出,莫輕雲輕舒口氣,人,都不易。
“那夫人,我想問下,您夫君在這些年,可曾樹敵?”
“你是想說,我夫君是被人給……”屍主夫人猜測道,好歹同床幾載,雖傷透了心,但夫妻情誼,總歸有那麼些的。
“恩。”
“我夫君從商這些年,仇家又哪會沒有。像斷了人家生源的店鋪比比皆是。”
從屍主夫人那了解了情況,莫輕雲告別了方丈,也拒絕了大師傅的相送,獨自一人策馬返回京城,與烈一幾人會和。
“老大,你可回來了。”一見莫輕雲踏入府門,隨風立馬迎上前道,眼見這太陽都快下山了,還不見老大回來,大家都快急壞了好嘛,特別是某人。
“輕雲。”
“恩,你們怎樣?”
“老大老大,圓滿完成。”隨風搶話道。
“那就好,那我們先吃飯吧,至於這人嘛,入夜鬆懈時審查最合適不過。”
“哦耶,總算吃飯了,都餓死我了。不過,老大,我怎麼沒見你帶飯回來?”
“你們沒做嗎?”莫輕雲似是驚訝,這麼晚了,他還以為他們三飯都做好了,就等著我吃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