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佳玉雖說騎馬射箭,無一不精,但她向來是自由散漫慣了,相較於此次隨行,她寧願被關押在府內,可她家老頭兒為了逼她就範,竟然又搬出了她那過世的娘親,說的那叫一個老淚縱橫,痛哭流涕。
所幸此次隨行,除了她之外,同她玩的較好的幾個姐妹們也一同在內,這才讓她稍稍放寬了心。
她明白她家老頭兒打的是何主意,不就是看她年紀也不小了,擔心她嫁不出去,所以才費盡心思的把她放在這隊伍裏,期望能夠有個相中的,好直接拐回家裏頭去拜堂成親。
可這緣分之事,又哪是這麼容易說清,否則她家老頭子也不會為了她一直沒在續弦,這些她都有看在眼裏,可是她也不可能為了滿足她家老頭子這心願而委屈自己吧,那她寧可一生不嫁,守著她家老頭子。
在莫輕雲進入不久,珞瑾言也隨後趕到,他在進屋之時便有注意每桌的動向,在捕捉到那正在角落裏獨自飲酒的莫輕雲之時,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也不過是一息間,他便不著痕跡的將眸中那不悅的目光隱去。
珞瑾言本身便是自帶光芒的那種屬性,在他踏入這營帳之中時,便有數十道目光向他射去,這些目光中有著疑惑,有著警惕,也有著讚賞,但珞瑾言卻是泰然處之,向著東陵天子微一頷首,也不作揖,直接抬腳向著莫輕雲那兒而去。
這下子,眾人算是徹底的淩亂了,這男子也太大膽了些,雖說風姿卓越,但也不能如此無視東陵章法吧,再偷瞄一眼皇上。
誒?皇上居然沒有生氣?而且也向著這名男子頷首,雖然微不可查,但群眾的眼睛那可都是雪亮的,如此細微的動作自然也是觀察在內。
可以說的是,在場的人都對著珞瑾言產生了好奇,見他抬腳竟然是往角落而去,眾人更是驚訝,能夠讓皇上都以禮相待的人,自然是被奉為上賓,而此次的坐席,也是按照身份地位而排列。
主位上首毫無疑問,乃是由皇上而坐,而次位則是隨同前來的受寵妃嬪,與此同時,下首也被分為了左右兩個席位,男女分席而坐,然後依照品階順勢而下。再怎麼說,這名男子的身份地位也不該是如此低下才是。
與此同時,莫輕雲可沒有察覺到場中的異常,她自認為她的席位如此偏僻,應該會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才是。
沒錯,如果沒有珞瑾言這一下,眾人才不會注意到一個小小的當值大人,可惜的是,莫輕雲想錯了,因為珞瑾言的緣故,她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
眾人的視線不自覺的跟隨著珞瑾言的腳步一步步的觀望,卻見男子在角落中的另外一名男子身邊坐下,也沒有別的動作,而是自顧自的到了一杯酒小酌。
不知過了多久,見男子並無動作,眾人也都紛紛收回了打量的目光,繼續方才的話題三三兩兩的交談起來,氣氛又重新恢複了方才的火熱。
“呼。”莫輕雲輕舒一口氣,握著酒杯的手指已經根根泛白,她就害怕這中間某個環節出了岔子被眼尖之人瞧出,那她的一番心血可全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