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從未離開過恒月穀的葛靈兒這次下山之後,就被山下精彩萬分的花花世界吸引住了。離恒月穀的距離越來越近,想到回到穀中每日裏不是練功就是學劍,葛靈兒內心的抗拒之感就越重,所以她就想偷偷溜走。獨自在外麵玩耍一段時間,等玩夠了,就自己回去。
沒想到,她的小心思早已被對她起了提防之心的譚青猜的一清二楚。無論葛靈兒一路上想耍什麼小手段,全都被自己這位貌不驚人,卻心思剔透的五師兄輕描淡寫地一一化解了。
手段連連被挫,令葛靈兒暗地裏恨得咬牙切齒,有時候自己恨不得對著五師兄那張總是一副淡然的臉上狠狠地擂上幾拳。看看自己粉嫩的小拳頭打在他臉上的時候,他那一副總是智珠在握,萬事不盈於心的深情還保不保持得住。
葛靈兒逃走不成,就軟磨硬泡,細語哀求,奈何丹青子和譚青二人,一個是敦敦教導,循循善誘,一個是水火不進,軟硬不吃。
當快要走出南疆,即將進入大旗國境內的時候,葛靈兒終於忍無可忍,大發了一頓刁蠻脾氣,就猛提功力,加快腳步,一馬當先地向官道前方馳去。
這一段官道隻有這一條路,別無分叉,丹青子和譚青也不想再去觸葛靈兒的黴頭,就任她獨自一人在前,二人在後麵不即不離地遙遙跟著。
等二人再次在官道旁的小樹林裏發現葛靈兒的時候,此時的葛靈兒早已被他人封閉了全身穴道,定定地站在那裏,一動也不能動了。
此處除了葛靈兒之外,還有另外五個人,兩個躺在地上蠻族老者,像是早已斃命的樣子,其餘的三人是一個五十多歲,書生打扮的青衣老者;一名三十來歲,蠻族妝扮的豔麗女子;還有一名七八歲的童子,同樣躺在地上。
書生老者一見譚青二人到來,二話不說,向著譚青他們二人以及渾身不能動彈的葛靈兒,每人就是一支綠油油的暗器。一見暗器有毒,譚青不敢怠慢,將手中青鋼長劍甩手一揮,劍鞘甩向葛靈兒方向,信手一點,劍尖正中暗器。此時丹青子也以用手中劍鞘將射向自己劇毒暗器攔下。
當,當,當,三支碧綠小蛇一樣的暗器被擊落在地。
“青蛇錐!你是青蛇郎君顏君成!”丹青子一見地上的碧綠蛇錐駭聲道。又一轉頭對譚青肅聲說道,“師弟小心,他們是惡名遠揚的“蟄嶺三凶”,此人是青蛇郎君顏君成,想必那名女子就是玉麵蠍子黎千霜了。還有玄鐵蜈蚣何誌遠還不見人影,想必此人是埋伏在左近了,千萬小心!別中了此人的暗算!”
“大師兄放心,小弟明白。”譚青淡淡地點了點頭,輕聲回道。
“嘿嘿!沒想到,小牛鼻子還認識本人的青蛇錐,知道“蟄嶺三凶”的名頭,想必也一定清楚顏某的手段了。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束手就擒。不然的話,嘿嘿!”青衣老者隻斜撇了丹青子一眼,就當著二人的麵,低頭探查地上躺著的蠻人老者來。
譚青摸了摸鼻子,淡淡的望著此人,目光閃爍不定。雖然不知“蟄嶺三凶”是何大來頭?但對自己這位大師兄的忌憚神情,他可是看地一清二楚!
對譚青來說,不管“蟄嶺三凶”是何方神聖,自己的陣腳都不能亂,敵人越是強大,越是要保持冷靜!
想到此處,譚青臉上淡淡紫氣一閃,雙眸之中一縷青芒若有若無,在斑駁的日光之下,身形一晃,頓時閃現於青衣老者眼前,探掌而擊,呼的一聲,隱隱帶著嘯聲,淩厲之極。
青蛇郎君顏君成略顯瘦消的身軀一挺,吐氣開聲,雙掌一晃,隨即揮出,欲與譚青硬碰硬。依他看來,譚青年紀輕輕,縱使天縱奇材,內力也不會深厚到哪裏去,況且自己苦修近三十年的“碧靈神掌”豈是那麼好消受的。
兩掌相交之際,譚青手腕輕按,變掌為指,四根手指一撥一旋,宛如輕柔的撫琴,極是優雅,在青蛇郎君手腕上一撫而過,輕淡如風。
他身形端凝,氣質森嚴,施展的指法卻是這般曼妙清雅,頗顯幾分怪異,卻令人不由自主的讚歎。
青蛇郎君悶哼一聲,身形疾退,雙目緊盯他手中長劍,隨即,他一直冷笑的臉龐驀的一變,露出吃驚之色。
自從譚青用劍將自己仗以成名的青蛇錐輕描淡寫地信手擊落,青蛇郎君一直防著他的劍。
譚青剛才用的那一招劍法當真是奇快絕倫,迅如閃電,實是防不勝防。
故而青蛇郎君一直精神緊繃,防備他出劍,以便應對,沒想到譚青的指法精妙如斯,稍一大意,手腕被輕輕拂一下,倏的酥麻一下,似被蚊蟲叮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