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在白影身後,不論是八大派中人,還是葬花神宮之人,包括馮必賭此人,都從大殿之內一湧而出。當眾人快步從殿內衝到外麵之時,恒月穀宗門大殿前的空地上已經有人在交起手來,兵刃交擊,金鐵交鳴之聲,乒乒乓乓的響作一片。隻見剛才飛身而出的譚青已經與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戰作了一團。
三道人影翻飛,纏作一團,特別是那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如鬼魅一般,圍繞譚青轉個不停,如同兩道青煙,快速之極,而且口中不停發出哭號鬼泣之聲。
眾人凝神望去,隻見譚青此時正單手持重劍與兩個怪異裝扮的怪人戰在一處,兵刃相擊以及怪笑呼喝之聲不絕於耳。
與譚青交手之人,一黑一白,兩人麵相極為相似,似是戀生兄弟一般,隻不過兩人的打扮極為相反。穿白之人從頭到腳素白一片,就連臉色也是青白一片;著黑之人則通體漆黑如墨頭,麵如鍋底,臉色比之馮必賭的黑臉都黑。這兩人不僅渾身一色,而且頭戴高腳尖帽,如同兩個披麻帶孝的孝子一般,一個手中,提著哭喪棒,一個提著一麵招魂幡,項間還各掛著兩串紙錢,隨風飄蕩,七歪八跌,號哭而至,那兩人不但一身打扮,怪異之極,身材高瘦,而且麵色僵硬,不類生人,倒像是傳說中閻羅鬼殿中的無常一般。
穿白衣之人明顯是先前藏在天窗後麵之人,手持招魂幡,一麵發出極是難聽的聲音,號哭不已,一麵手舞足蹈,手中招魂幡也連連揮動,招式詭異毒辣。那招魂幡長可四尺,寬有尺許,看來像是粗麻組成,上麵繪滿了奇形怪狀,令人作嘔的鬼怪,可是揮動之間,卻又了無聲息,但是陣陣大力,已然襲出,招魂幡一丈之內空地上桌椅紛紛破裂,滾向一旁。譚青身上的衣衫,也如被狂風所拂一樣,瓢動不已,似是擅長陰柔一路的功夫。
那黑衣人手中哭喪棒也非尋常兵刃,長有五尺,形似短棒,上麵黑布纏繞,揮動之時,鬼厲之聲大作,配合黑衣人口中的呼喝哭號之聲,令人煩悶欲嘔,難受之極。此時被黑衣人更是抖成一片黑色光影,向譚青身前大穴直搠而出,招式雖然同樣詭異毒辣,但是出手剛猛迅烈。
“爹爹,你認得同五師兄交手的這兩個怪人嗎?他們打扮怎麼如此怪異?像兩個小鬼一般!五師兄他……他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取劍歸來的葛靈兒站在淨月真人背後滿臉的焦急之色。
未待淨月真人回答葛靈兒的問題,一旁的廖金聖開口道:“這兩個怪人的舉止打扮像是十大惡人中的“勾魂索命惡無常”!隻是奇怪的是,江湖上傳聞“勾魂索命惡無常”此人隻是白無常一人,並無黑無常此人。莫非十大惡人中的“勾魂索命惡無常”不是一人,而是兄弟兩人,江湖傳言有誤?”他說到最後,似是有些不解。
淨月真人插言道:“師叔,莫非“勾魂索命惡無常”本來就是兩人,隻不過一人在明,一人在暗,平時在江湖上隻是白無常故意出頭露麵,而黑無常卻一直隱在暗處,所以江湖上傳言“勾魂索命惡無常”隻是白無常一人?”
廖金聖聽到淨月真人的提醒,他似有所悟地說道:“掌門師侄說的不錯!恐怕不僅如此,這兩個老鬼隻怕在江湖上拋頭露麵時才隻做白無常打扮呢!為的隻是要江湖中人誤以為十大惡人中的“勾魂索命惡無常”隻是白無常一人而已。江湖中人萬萬不曾想到這“勾魂索命惡無常”竟然是兄弟兩人,想來當年在江湖上見過黑無常出手的人必然是都死了,不然也不會絲毫風聲未傳出來!此計當真陰毒之下,常氏兄弟這兩個老鬼當真是狡猾歹毒之極!看來十大惡人當年不愧有如此惡名,隨便哪一個也不是易於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