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空中俯渺河陽城,初上的華燈閃著繁華的景象,被亂世包圍的河陽城,因為民眾認為與怪妖相較,自己是弱勢群體,又身處被怪妖包圍的壓抑,他們通常在太陽餘暉剛淡,就會燃起華燈,總是希望自己家中的燈火越旺越安全,也為了連城主的打理有方,讓河陽城成為他們堅實的堡壘和富饒的城池而歡欣。
萬家燈火綻星海,掩麵美人醉八仙。
此時的河陽城正是這樣的熱鬧,鬧在裏不在麵。連少主禦劍空中行,一副杳然入心的沉醉,他不免多轉了幾圈,而後悄然落入連府大院中,縱身落地,一劃手閃出收字訣,那柄碧青劍劃一個弧,安然入鞘。
“少主,你可回來了。”
“怎麼,戚管家,你一直等候在此?”
“那可不,自少主出去後,小人每日午後都要在此靜候,總怕您有什麼閃失。”
“看您老人家著急的,我是您自小看著長大的,您怎麼就對我這麼沒信心呢?”
“咳咳,不是,小的見城主這兩天有些焦慮,又見著少主這兩天行蹤不定,心中不免焦慌。”
“哦,爹這兩天找尋我了嗎?”
“沒有,少主,城主這兩天一直講自己禁足在後院,對少主的事倒是沒有問及。”
“那會是什麼事呢?是不是關於那日你所帶回的姑娘?”
“不是,不是,少主,那姑娘一直就住宿在別院,小的這幾日總是招呼成裏的柳大夫診治了兩天,今日氣色已大好。”
“哦,那就好,待明日再前去探望吧。”連少主甚至連那姑娘的臉麵都未及細看,隻記得那日裏那姑娘麵色狼狽,行為卻極其大膽,倒似家教不足的小家姑娘。
“也好,少主,你也早早歇息吧,一路風塵,也隻好等明日再去問候城主了。
連少主回房歇息不在話下。
再說那童府的公子一行回家,家奴隨即出門,牽領馬匹入庫的急匆匆撤去,因為宅院內老爺及夫人都已經焦躁不安了。
“爹、娘,孩兒回來了。”
“哎呦我的寶,你怎麼不跟為娘的說聲就出去了?可把你爹急壞了。……”
“看你這個孩子,怎麼出去這麼長時間,……”
不待老爹繼續說教,童少爺已經不耐煩地衝著他們做了個鬼臉:“行啦,行啦,下次不會啦,爹,我還帶回來兩個怪人。”
童公子故意轉移話題,老爹真是看著這個孩子無可奈何。
“還下次呢,哼,哥,你都好多次下次不會啦。”
“瞧瞧你這就會攪事的貨,女孩家不見安靜點。”
“娘啊,你看看哥哥啊,總是這樣說我,你好好管管他去。”
“好啦好啦,你看看你,你哥哥剛剛回來你就這樣煩著,就這一副小小子樣,看你怎麼嫁人。”
“不要啦,人家不依啦,爹隻會寵著哥哥,咱不依啦。”
看著女兒嬌羞樣,做父母的嘴上數落著,卻不禁心花怒放,這一雙兒女,論樣貌,論本事,也都是人上品。
“公子,兩個人都帶到了。”
“帶進來吧。”
因為一路的顛簸,安澄和丁田輝都被折騰醒了,待家丁攙扶著他們時,他們已經清醒。睜開眼睛看著這座早早上燈的華府,院內遍栽奇花異草,假山流水潺潺,步廊雕梁畫棟盡顯輝煌,看這些人的裝束,看這裏的環境,他們真的有些納悶自己到底是進入了什麼時代,什麼世界。
“快快見過我們老爺、夫人、公子、小姐。”
在家奴的引領下,安澄和丁田輝出現在了童府一家人麵前。
“你們好。”
“你們好?”童府老爺及夫人很納悶,他們想不出這樣的問候方式來自哪個地方,縱是童老爺走南闖北生意做得這麼大,也不知道他們到底來自哪個地方,這等問候。又細看他們的穿著打扮,兩爿對開的衣襟,用奇怪的物件固定著,雖然古怪,但是也還得體,那姑娘的衣物的顏色鮮豔且不俗,饒是自己開了這麼些年的布莊也研究不出那似麻不是麻,如絲不是絲的一種如漁網般編織的料子究竟是用什麼染料來染的。他想上前探究,又怕失禮。
“來人,讓人安排湯水讓二位來客沐浴更衣。”
童老爺隨即吩咐,其實不是因為他想看清目前兩個衣裳狼狽的年青人的麵目,而是藉此想探究下二位的衣料。
童公子不明白父親的做法,但是他覺得父親的安排對他想從兩個不明身份的客人那裏了解一些情況不矛盾,所以他也不加阻止。
“安排他們入歇東廂房。”
家人應聲帶領安澄和丁田輝走了。
“娘,你看他們兩個這麼古怪的人,爹爹和哥哥還想收留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