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河陽童府(四)(1 / 2)

“爹爹,爹爹……”童俊眼見父親呆愣了半晌,他走到父親身邊,輕輕呼喚道。

“哦,哦……”

一陣呼喚將他驚醒,他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這個兒子自小就乖巧,隻是知道一些與連府的事後,恨蓋過了一切,在河陽城裏是驕橫了些,其實心地不壞的。童謙輕歎了口氣。

“爹爹,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人老了,常常愣呆。”

童俊不相信父親的話語,他覺得父親這幾年在河陽城裏受了許多的氣,否則,父親也是有本事的人,生意場上也遊刃有餘,何至於總受製於連府?他有許多的恨是說不出的,但是,他一定有機會將連府踩踏腳底!

“父親,也不早了,那兩位客人也已經沐浴更衣了,現在正在堂下等著,您看見他們不?”

“也罷,見見吧,聊過兩句,我們也好休息去。”

“帶上來。”

隨即有兩個家丁領著安澄與丁田輝進入堂屋。

此時的兩個人均已換上了素衣素服,一副鄉野人家的打扮,但是怎麼也掩飾不住兩人的脫俗氣質。

經過梳洗後的兩個人的樣貌邋遢形象大作改變,安澄看著一身側別衣襟的丁田輝,腰間隨意地捆紮一條藍布條,腳踏薄底靴,綁腿長襪,真像古裝戲中的農夫,她抿嘴一笑,露出了兩個深深的梨渦,童俊一看,不禁有些發呆,連個小梨渦原來可以這麼生動!

端看安澄的笑容,丁田輝也知道她在笑什麼,因為此時安澄的裝扮也是那麼與日常不同,雖然做粗衣素顏打扮,但是那梨渦透出的溫柔是可以照亮整個堂屋的。

童謙看著眼前兩個樣貌與眾不同卻又不一般的人兒,雖然看去憔悴,但是氣質絕不是一般人家所能體現的。

“二位,在下童謙,招待不周,有憾。”

話語不多,但是安澄知道他的嚴謹及有所保留,猜想他一定是個商場上的老手,她隨父親出入過幾次交際場合,能夠嗅到這種味道,不誇張自己也不親近對方的生意人都這樣。

“哦,叔叔,您一定是這裏的主人吧。”

初次造訪,安澄實在不知道怎麼對他們進行稱呼,盡自己的禮貌吧,多些禮數是不會有人多怪罪的,“叔叔?”童謙對這個稱呼有些納悶,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這個稱呼是很親近的人才能作出的,這位姑娘年齡不大,麵向也不像是見世麵的江湖遊曆之人,怎地就如此圓滑?難不成他們二位是有目的而來?難不成他們是有意接近我們童府?

因為安澄的問話,童謙來回踱了幾圈,沒有及時應答,童俊看在眼裏,不明就裏,怕怠慢了他們,就作了介紹:“哦,這位是我父親,童府的家長。”

“哦,童老爺好。”

丁田輝聞聲,又見著童老爺沉默不語,不知道他的心思,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隨著安澄的稱呼,但是自己被他們所搭救,大恩在前,多少都得低調些敬稱他一聲老爺吧,說著,他又學著古裝劇中的,深深做了個揖。

“哦,免禮,免禮,二位是別處的人吧,看二位能走近這河陽附近,也一定是身懷絕技的人啊。”

聽童老爺這麼一說,安澄和丁田輝不禁苦起了臉,這好端端地是被來到這裏的,哪裏是什麼高手哦,要這是高手,又哪裏能受這麼多的苦。

想到這個苦,安澄不安地盯著丁田輝的腿,隻見他的腿上依稀有鮮血滲出。

“大哥,你的腿?”

“哦,沒事,剛剛泡澡時,看著綁帶已經浸濕,就順手揭了下來。”

聽見他們的談話,童老爺及童俊也開始注意他的腿,剛剛救他們回來的時候,一直沒有留意,隻道是這兩人的狼狽狀太甚了。

“來人,拿我八寶盒來。”

童老爺吩咐著,並請丁田輝安坐,丁田輝有些受寵若驚,神情困惑地看著童老爺。

不一會兒,家人手捧一個八角朱漆木盒,這個漆工的精致,讓人聯想到福建的脫胎漆器,漆麵色彩均勻又透出一種細膩的光澤。

“叔叔,您這是脫胎漆器吧。”

“安澄,你應當尊稱老爺。”

丁田輝想著自己剛剛的稱呼和安澄的稱呼有所區別後童老爺的麵目表情,他猜想,這童老爺也是世俗之人,對這個稱呼還是很看重的。

“不打緊,不打緊,姑娘如何順口稱呼都行。”此時的童老爺忽而間轉作笑容滿麵,“姑娘,真是好見識,此正是脫胎漆器,來自神州本土,據說上瓷器必得未成年少女的雙掌粘漆不停上漆,磨光。再上漆磨光而得到的神品啊。隻有皇家貴族才能擁有。“遇見有見識的人,童老爺心中一時有了欣喜,麵相也不禁現出得意之色,他翻開那八寶盒讓安澄捧著,安澄見那上頭的牡丹富麗堂皇便猜想到了童府之人一定是鋪張且極顯臉麵的人,這要在家,也是能遇到些生意稍有所成,不願意讓人小瞧的人也都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