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三人的裝扮差異太大,安澄和丁田輝的裝著就如同家奴的裝扮,常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饒是他們不俗,也盡顯得平淡無奇,隻偶爾的眸光閃出,讓他們與眾不同的氣質脫穎而出。可夢婷一身絲質長裙外罩薄絹坎肩,所過之處春風飄灑,盡數的春花就要飄落。
看著夢婷得意地轉悠了一圈,魅光四射,讓童小姐也驚歎美女耀目,嫵媚先機。
僅小一事,原隻是小姐妹的忽爾玩笑,怎就讓童俊的臉色一時暗灰。
“唉喲,大哥啊,真的呀,你們怎麼拿下人的衣服個哥哥姐姐穿呢?”
這個愛湊熱鬧的丫頭真是給足了她哥哥的麵子,她很喜歡看著連少主那俊朗的麵容,一直在奢望著他有一天能對她展露出笑容,哪怕片刻。
“你下去,跟容媽媽說召城裏最好的裁縫來為丁公子兄妹裁兩套好衣裳,料子就到布莊上取去。”
像是一場戰未打就敗下陣來般地難堪,童俊起身未與任何人招呼就離開了內廳。
連少主是看在眼裏的,這幾年來,他一直在尋找著機會想了解下童俊為何對自己如此態度,自己何時何地錯做了什麼?但是每每遇到童俊,他都避開不能照麵。
“二弟……”看著童俊猶如未覺兀自離去,他悻悻然地呆立片刻,想想還在童府,又不能無理,瞬即改換了臉色重新麵對廳內眾人。
“孟姑娘,童公子或許有事先行離去了,我們留在此地是否不妥?”
“不要嘛,你管那個怪人呢,我要跟安澄他們在一起。”
“怪人?”童小姐聞聲更是興奮不已,她可知道她兄長的脾性,哪裏有人敢這麼稱呼他,現在這個姐姐而且是這麼漂亮的姐姐就這麼大膽。
“夢婷,連少主說得沒錯,我們都是客居他人家裏,現在主人有事嗎,我們就不能多打擾了。”
“不要嘛,我們剛剛見麵,可不能分開了。”說罷夢婷就緊緊拉著安澄的手不鬆開。
“要麼你跟我們一起回連府,那裏的環境可好了。”
說罷夢婷就要大家一起離去,這麼一折騰可嚇壞了童小姐。
“不成不成的,二位姐姐,你們不能離開,待會兒哥哥回來了,要生氣的。”
說起這個童公子,夢婷可一點好感都沒有,那日裏在河陽城裏狂奔,一點都不顧及到街道的狹窄,和行人的安全,一副浪蕩子的樣,那時瞄她的眼神,讓她覺得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給出。
“澄,離開這裏,你看看我,就知道連府對我的招待是多麼周到了。”
“夢婷,童老爺和公子對我們也很好的,昨天還為丁大哥療傷了。”
“丁大哥受傷了?”
“嗯,所以他不方便多行走啊,還要養傷的。”
“那我們去連府,那裏也能得到很好的治療的。是嗎?少主”說畢夢婷拿眼睛橫掃了一眼連少主。
連府向來救危扶貧,哪可能不給醫治呢?連少主想,你這不是白問?他微微點了點頭。
磨磨蹭蹭也不過半柱香功夫,童俊領著一個家仆抱著幾匹亮麗的綢緞進屋。
“哪裏也不能去,他們是我的客人,我不會讓他們離開童府的。”
看著不知啥時候冒出來的童俊,夢婷毫不客氣地質問:“憑什麼不能離開,他們是你的客人又不是你風仆人,怎麼連人生自由都沒有了?”
“總之不能離開就是不能離開!”童俊的語氣漸漸嚴峻起來。
“就要離開,你這人怎麼這麼霸道啊!”
連少主一見氣氛不對,此時的童俊已經怒目圓睜,隻要再一碰撞準有火星引出。
“孟姑娘,且息怒,來著都是客,你可問問你的夥伴可想離開?”
“不用問了,他們不會走的。”
童俊壓根不想讓安澄他們回答。
看著這氣氛越來越緊張了,安澄擔心起來,她攙著丁田輝起來,往眾人中央一站,先止住大家的話頭。
丁田輝和安澄看看夢婷再看看童俊,滿臉的為難,哪裏能就此離去?他們的傷還是童家給醫治的,說難聽點,連這個命都是童家救回來的。
正僵持著,連小姐一看要壞事,哥哥的壞脾氣是上來了,她急忙溜到後院去請童老爺出山了。
“瞧瞧,俊兒啊,怎麼都讓大家這麼站著?趕快請到後堂坐下。”
童老爺未入屋聲先到,大家忙打住了話頭,都將麵朝向聲音來處。
“哦,賢侄也來啦,連城主可好?”
不知帶著什麼情緒,童輝對連城主竟然不像老相識,總是那麼客客氣氣像有層隔膜阻礙著。
“哦,二叔,家父還好,惦念著您呢,您有空也常去坐坐啊。”
瞧這孩子多會說話,童俊心中暗道,“你父親會惦念我才怪嗎,已經有七八個年頭都不曾有拜帖來往了,估計躲著都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