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上官紫煙猛地驚醒,原來自己剛才是在夢中。
“天夏不見了!”瘋乞丐又喊了一聲,把上官紫煙徹底拉回了現實。
上官紫煙躍起衝進小屋,發現龐天夏和胡芳賞都不在屋內。
“恐怕是我們睡熟的時候走的。”瘋乞丐在門外吼道。
上官紫煙焦急萬分,連忙讓火鳳凰飛到高空尋找,不一會火鳳凰便又飛落下來,停在上官紫煙的肩膀上。
“如何?”瘋乞丐問道。
上官紫煙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說:“火鳳凰說……它說見到南麵不遠處有一個血池,天夏正浸泡在裏麵,七孔流血……”
瘋乞丐剛才也隻是強自鎮定,聽到這恐怖的場景,終於按奈不住冷汗直下。上官紫煙讓火鳳凰帶路,兩人直奔血池。
上官紫煙邊跑邊喊著龐天夏的名字,也顧不得身上手上被竹子劃破了多少條血痕,兩人一口氣跑到了離血池不遠處。
竹林特有的淡淡竹香已經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代替,那紅得嚇人的池子中,龐天夏正躺在裏麵不省人事。
除了他,血池外還側躺著一隻巨獸,獸頸脖處的白毛上染著鮮血,那些殷紅的毛被風吹動,遠遠看去就如一團雪球上燃燒著火。
這巨獸正是之前眾人見過的貔貅,它現在已全然沒有了那時的威猛之勢,伏地不動顯得奄奄一息。
上官紫煙見到這個情形不敢向前,轉頭問瘋乞丐道:“前輩,這是怎麼回事?”
瘋乞丐呆立片刻,立即淚如泉湧,雙唇發顫地說道:“天夏,他有救了。”
“真的?”上官紫煙驚喜交加,還沒來得及細問,卻聽瘋乞丐哭喊著向貔貅跑去。
瘋乞丐轉到貔貅身後,果然見胡芳賞依靠在貔貅旁,麵如死灰。
胡芳賞見到瘋乞丐笑了出來,問道:“老馮……如何,這次連你也想不到吧?這次……終於有一次,你也要承認我比你厲害了吧?”
瘋乞丐老淚縱橫,將胡芳賞抱在懷中道:“老胡,為什麼要那麼傻,以你的獸貔貅之血來清洗他人的經脈,搞不好要送了你的老命……”
“貔貅能吞萬物而化之,其血有淨化一切毒物雜質的特殊能力。這個少年中毒太深,不用貔貅之血去洗根本無藥可解。”
“這少年與你素未平生,你為什麼要幫他?”
“老馮,我想幫的是你……我問你的問題,其實我也知道答案。你把獸琥珀讓給我,自己則錯過了成為獸化者的時機。你故意擺出清高的姿態,還說不喜歡獸化者,其實是要躲著我和貔貅,逃避你內心無法成為獸化者的痛苦。”
胡芳賞的目光空洞,似乎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卻仍繼續說道:“但你走了,我就連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老胡……是我錯了,隻怪我心胸太過狹隘。”
“不,一直以來都是你照顧我。所以,這一次,就讓我幫幫你……咳咳……” 胡芳賞咳出一口血,手腳無力的垂下。
“老胡!”瘋乞丐痛苦地驚呼著,懷中的胡芳賞腦袋一歪,再也說不出話來。
竹林,傍晚,小屋內。
桌旁坐著三人,龐天夏、上官紫煙和瘋乞丐。
龐天夏嚷著:“什麼時候才可以吃飯啊,好餓啊!”
上官紫煙沒好氣地說:“你中午醒來的時候不是吃過了嗎,除了吃就是吃!”
龐天夏道:“這不是對待一個病人應有的態度喔,再說我昏迷了那麼多天了,就算多吃點也沒什麼啊。”
瘋乞丐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胃口好證明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好事。”
龐天夏忙接口道:“你看,前輩都說胃口好是好事。”
上官紫煙卻狡辯說:“前輩的意思是說,你已經不是病人,我又可以隨時揍你了。”
上官紫煙說著,真的伸手去揪住龐天夏的耳朵。
瘋乞丐不理會他們,隻是在感歎道:“哎,就是沒想到老胡,他竟然……”
“說我什麼壞話呢?”
胡芳賞拿著一盤炒筍幹出來,放在了桌麵上。
瘋乞丐笑了,在龐天夏和上官紫煙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見他笑得那麼開心過。
“我是想說,你竟然會做菜,而且手藝居然不錯。”
胡芳賞假裝不悅道:“你真以為你什麼都比我強啊,要不要比一下拉屎,看誰拉得多!”
“比就比!”瘋乞丐居然答應了。
上官紫煙停住了手裏的筷子道:“兩位前輩,你們不要那麼惡心好不好?”
龐天夏卻不管,把嘴裏塞滿了東西才問胡芳賞道:“前輩,那貔貅為我放了那麼多血,作為獸化者的你真的沒事嗎?”
胡芳賞看看瘋乞丐說:“有這位神醫在,我勉強保住了一條小命。臨老想耍耍酷,沒想到小命還是靠他才保得住。”
瘋乞丐拿出酒壺說:“不說那些,我們本來就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上官紫煙看到這個情形,心中高興,看來兩位前輩已經冰釋前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