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城門完全打開,譚少爺給老仆使了個眼色,老仆會意指了指懷中,表示打點所需的錢早已準備好了。
一主一仆,便迎著為首那個穿著高階官服的人走去,但還沒走到近前,就被兩個士兵擋住喝問。
“你們走近大人要幹什麼?!”
譚少爺以為對方索要錢財,便朝著老仆努了努嘴。老仆掏出兩個銀幣,笑著道:“兩位兵大哥請笑納……”
“混帳!竟敢在我麵前行賄!”穿高階官服的人怒喝道。
那兩個士兵,雖然平時手腳也有些不幹淨,但在上司麵前怎麼敢造次。見上司發怒,便一人一把,將主仆兩人推開,嘴裏還罵罵咧咧。
譚少爺一路走來,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他一臉尷尬,正想著對方是不是嫌少,卻聽耳旁響起龐天夏的聲音。
“張大哥!”
龐天夏興衝衝地朝著那官員走去,一臉高興之色。那官員模樣的人,正是在樹林外和山上,兩次遇險都被龐天夏救下的張得。
張得撥開兩名士兵,也迎了上來,口中道:“小兄弟,我們又見麵了,大哥特意在這裏等你!”
“張大哥怎麼知道我要來?”龐天夏奇怪地問道。
“我雖然不成器,但也吃朝廷俸祿,你們一路上打倒了不少百獸堂的強盜,沿途的守兵當然會知道,多少也有些傳聞傳到我的耳朵裏。”
龐天夏這才打量起張得,發現他一身官服,便說:“哎呀,原來張大哥是個官呢。”
上官紫煙、孟揚和馮奇凱也依次緩緩走了過來。張得見過上官紫煙,便打了聲招呼,孟揚則由龐天夏介紹給他認識。
輪到馮奇凱,卻見張得恭敬地施了一禮。馮奇凱一愣,張得行的是朝廷官員間的見麵禮儀。他暗想:這人難道認得我做過禦醫?朝廷上官員眾多,自己對這人倒沒什麼印象。
馮奇凱與雲王素有隔閡,且早已辭官,因此他並不向張得還禮,隻是稍微點了點頭。
張得並不介意,依舊與龐天夏說笑,並將眾人迎進城內。
譚少爺和老仆站在城外,完全被冷落在一旁,一臉尷尬。
良久,老仆才試探著問:“少爺,要不我們也進城去吧?”
“唉!”譚少爺歎了口氣,剛才的囂張氣焰早已不見,耷拉著腦袋走了進城。
龐天夏早就忘記了譚少爺,他鄉遇故友,自然是分外高興。張得的興致也相當高,帶著眾人來到早就準備好的酒樓包廂,又讓龐天夏他們點菜。
孟揚進入酒樓時將通天犀拴在樓下,那時見栓獸的鏈子都是銀質,知道這裏檔次很高,他低聲對龐天夏道:“這個酒樓的菜肯定不便宜啊。”
龐天夏答道:“我們就吃白飯,點二兩鹹魚下飯,再貴也貴不到哪裏去。”
兩人聲音雖小,但仍被張得聽見,他笑道:“今天難得一聚,我來做東,諸位不必客氣。”
龐天夏高聲道:“張大哥爽快,那就來些燒鴨燒鵝燒乳鴿燒……哎呀!”
上官紫煙在桌底踩了龐天夏一下,小聲道:“瞧你這出息,你以為還像上次那樣啊!”
張得聽龐天夏劈裏啪啦報出一串菜名,但沒講完又露出呲牙裂嘴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上官紫煙則報出了幾個葷菜幾個素菜,那菜名龐天夏完全沒有聽過,張得卻點頭說這些菜點得好,便吩咐酒樓的夥計去準備了。
龐天夏低聲問上官紫煙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菜名,什麼東江鹽焗雞、百花魚肚的。”
上官紫煙招了招手,龐天夏把耳朵湊了過去,隻聽上官紫煙在他耳旁輕聲道:“土!”
張得一直笑眯眯地看著眼前的幾個年輕人說笑,不時也說一些近期的見聞。唯有馮奇凱默默無語,隻是用筷子夾菜吃飯。
大家吃得肚皮溜圓,聊得開心盡興。夥計將桌上的殘羹撤去,又泡上一壺好茶。
龐天夏開心道:“這次真是多謝張大哥的款待,你比某些人大方多了!”
說著,眼睛瞄了一下馮奇凱那邊,馮奇凱卻不理他,隻是吹著手中茶杯上漂浮著的茶葉。
“對了,”龐天夏道,“張大哥你是這當地的官吧,對獸化太學熟悉嗎?”
張得等的就是龐天夏這句,他故意停了片刻吊了吊眾人的胃口才道:“我在雲國的都城工作,這次獸化太學招生事務眾多,我也被安排來做些事情。”
這句話引起了龐天夏和孟揚的極大興趣,兩個年輕人連番問了不少關於獸化太學的問題。
獸化太學的曆史、師資、教學方法,龐天夏甚至問了太學的飯堂有什麼菜色。張得都一一進行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