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沒有找到劉怡,白天她給了我約定的地點的紙條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我在那裏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我一個人站在泳池邊,瑟瑟發抖,想起那天的情形,我整個人都難受,我害怕劉怡今天是想從我背後把我推到水裏,想像陳老師淹死張偉那樣淹死我。
我總是不停的回頭,盡管我沒有聽見任何的腳步聲,我就是感覺好像有人靠近我一樣。
最後,我想,可能今天給我的懲罰就是讓我在這裏站一晚上吧,但是我不能不回去啊,萬一哥哥回去了,找不到我,可怎麼辦。
我糾結了半天,“阿嚏!”,終於,我打了一個大噴嚏,前兩天剛發過燒,怕是現在還沒有完全好,我左顧右盼,想著還不如回去,如果劉怡在這,她肯定會攔住我,那時候我再回來站著也可以啊,如果她不在,我為什麼要折磨自己,這幾天已經被折磨的很……
我感覺自己的鼻涕都在不停地往下流,我也不停地吸,整個身體一抽一抽的,我感覺自己滑稽得可笑。
劉怡沒有在監視我,我回到房間裏,借著月光,我看見床邊坐了一個人,我看不清臉,但是不會是孫老師,孫老師身體太臃腫了。
我慢慢地靠近,難道是薛子豪?
這些天我都沒有找過他,他來找我也一定找不到,所以刻意在這裏等著我嗎?
我剛要看清他的麵容,這時一個寒意刺骨的聲音突然響起,“姬瑩,以後晚上不許出去了!白天也不許!”
是哥哥。
這些天哥哥幾乎沒有怎麼管過我,突然這樣訓我還禁錮我的自由,加上我這些天受得委屈,我的情緒突然爆發,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開始哇哇大哭。
我哭了很久很久,直到我感覺自己的嗓子已經啞了,本來就發燒,今天在外麵還著了涼,加上我現在扯著脖子地大喊大叫,怎麼可能不啞呢?
可是,我哥哥卻一直坐在那裏,無動於衷。
終於,我自己哭累了,才慢慢地爬回床上,扯過來被子,衣服都來不及脫,眼角的淚也顧不上擦了,我太累了。
很快,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哥哥已經不在了,我不知道哥哥昨天晚上有沒有來睡覺,我睜眼睛的時候,感覺特別費力,我走到鏡子跟前,發現自己的眼睛腫的厲害。
我用涼水洗臉,就是那種冰手的涼水,那水沾到我的臉上,我第一感覺就是刺痛,因為太涼了,我那紅腫的眼睛還有點燙,不過,隨著痛感的消失,就是一陣冰爽地快意了。
冰冰涼涼的,雖然沒看出來消腫,但是好在,已經不那麼難受了。
我收拾好一切,正想要出門,才發現,不論我用什麼力氣,我都打不開,難道哥哥把門鎖上了嗎?
我的眼眶又開始濕潤了。
為什麼哥哥要這麼對我。
我無事可做,隻能躺回床上睡覺,我醒了好幾次,第一次的時候外麵開始下了小雨,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的,不過下雨天特別催眠,很快我就睡著了。
再一次醒過來,外麵的雨停了,我迷迷糊糊地還沒來得及想什麼,又沉沉睡去。
第三次醒過來,我隻感覺頭昏昏沉沉的,不想閉上眼睛,直到薛子豪把我叫醒的時候,我掙紮了好一會兒才醒過來。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薛子豪坐在我麵前,而不是被隔在門外。
“姬瑩,你睡了一天嗎?我給你帶來了些好吃的,你哥哥說讓我來看看你,他現在有點忙,你快吃吧。”
他是什麼表情,我也沒來得及看清楚,我好像還沒完全醒過來,整個人都呆呆的,我想說話,又不想說話。
薛子豪輕輕地晃了晃我,“姬瑩,你是不是睡得時間太長了,快起來精神精神,好吃飯了,餓壞了吧。”
他把我扶起來,我卻不想動,任由他拽著我的胳膊扶著我的頭。
他給我帶來的是一個饅頭,和一點鹹菜,孤兒院裏也沒有什麼好的吃食,更何況我現在還沒有去吃飯,是讓別人帶來的,肯定就更不好了。
我確實有點餓了,他喂我,我就吃,吃了一會兒,我就恢複一些精神了。
我看著薛子豪他細心的喂我吃著東西,好像喂我吃的不是什麼饅頭鹹菜而是山珍海味一樣,小心翼翼。
我突然笑了,我也不知道在笑什麼,就是想笑,然後他也笑了。
其實,我更想現在是我哥哥陪著我的,所以就邊吃邊問他,“子豪哥哥,是哥哥告訴你我自己在這裏讓你來看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