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師把於佳玉趕了出來,連碰都沒碰一下,於佳玉已經在我這裏連哭了兩天,她一直和我說自己有多委屈。
“姬瑩姐,你說我怎麼就這樣命苦,偏偏到我的時候,出現了那兩個女的,現在,我算什麼啊我!……”她哭哭啼啼個沒完,兩天了,一哭就是一整天,真佩服她的哭功,都能破吉尼斯世界記錄了。
不過,聽她說了那句話,我不免覺得好笑,她竟然問我她算什麼?我們這些人誰是值錢的?難不成就她最特殊,因為會哭,所以特別要給她發一個什麼證明?不然再給她一個孤兒院院長太太的名號?
簡直可笑。
我們這些姐妹聚在一起,也不是聽於佳玉哭的,我再怎麼不願意,也要保持一個“老大”的姿態來安慰她,“佳玉,這有什麼好哭的,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幫你!”我說完,於佳玉的哭聲就小了不少。
薛帆也哄了兩句,還沒說完,徐佳就不知道從哪裏站了出來,冷冷地笑了兩聲。“矯情。”
徐佳從外麵,慢慢走進來,雙手掐腰,好像給她胳膊上配兩個紋身,她就像那些社會小青年一樣了。
從她進來說話,就沒有人回應她,我自然知道她不是說我,我也沒必要蹚渾水,奇怪的是,薛帆和於佳玉也都沒有吭聲。
徐佳反而變本加厲,用鼻子冷哼一聲,出言諷刺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來不過是連看都讓孫老師懶得看一眼。”
於佳玉本來就委屈,被徐佳這樣一說,把眼淚一擦,就質問著:“你什麼意思?”
徐佳白了於佳玉一眼,然後抬了屁股就坐到我的書桌上,“沒什麼意思,不過是在想,你這麼瞧不上我和姬瑩姐這種人,竟然還削尖了腦袋要往我們這種人身邊鑽!你不是說我們靠著男人吃飯,在這孤兒院裏吃香的喝辣的,你特別看不上嗎?”
說話就說話,吵架就吵架,又扯上我幹什麼?
傻子都能聽出來,徐佳嘲諷得過分,於佳玉當然也聽出來了徐佳話裏有話,她也怕她要是再說什麼,不小心說錯了就會得罪了我,頂回了徐佳固然痛快,不過,得罪我一定不是明智之舉,她隻能認栽閉嘴。
“吵什麼呀,於佳玉已經夠難受的了,你就不要挖苦她了。”薛帆從中間做好人,不過,明顯還是偏向於於佳玉這邊,不知道到底是公正呢,還是她就是和於佳玉私下勾結。
“和你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現在成了於佳玉的狗腿?和姬瑩姐混得好好的,當個人你不做,偏偏要和異類為伍?好勇氣啊!”說完了,徐佳就從我的桌子上跳下來,完全忽視薛帆接下來說的所有的話,隻和我說了一句“姬瑩姐,我還有事,先走了。”然後就揚長而去。
除了我,誰的麵子都不給。
徐佳剛關上門,薛帆就衝著門邊狠狠啐了一口,“什麼東西?狐假虎威的,姬瑩姐,你看沒看到,還說是姐妹,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啊!”
我笑而不語,這個屋子裏,哪有一個是好東西?我本來是不想扯進他們之中,愛怎麼鬥就怎麼鬥吧。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我表現得偏袒一方,就會讓另一方對其更有敵意,我自然想讓他們鷸蚌相爭。
“既然是姐妹,就不要計較這麼多了。天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
“姬瑩姐,徐佳也就算了,那兩個雙胞胎你也打算忍了嗎?”薛帆還不死心。
“不然呢?你有什麼好主意?”難不成,你想舉薦自己?
“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姬瑩姐,隻要你一句話,我們都馬首是瞻,你可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讓我吃驚的是,薛帆竟然沒有說讓我舉薦她去孫老師處,不過,也能想通,畢竟孫老師現在這樣難伺候,弄不好還會像於佳玉這樣,以後是沒有機會再陪在孫老師身邊了。
不過,她說的話,也難免讓我聯想,唯我馬首是瞻,不過是想借我之名,正麵去和雙胞胎爭個你死我活罷了,說什麼不讓我委屈自己,不過是提醒我,現在已經被別人壓製,在受委屈了。
不過,她字麵的意思,好像還真是一位忠仆。
“薛帆,除了你,沒有人會和我說這些。”我裝作感激。她也信了。
雖然現在除了我和蔣雨,其餘的人關係微妙,不過,還是照常來我這裏,她們其實也知道,隻有牢牢地靠著我,才可能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