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搖了搖頭,看著他,最後說了一句,“我理解的。”
我敢肯定,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比我還理解周盎然。我說這句話,依據不光光是我和周盎然的不堪的過去,不,如果說不堪的過去的話,那恐怕,那不堪的過去裏麵隻有我。
周盎然並沒有被陳老師惦記,而我……卻被孫老師惦記了。
周盎然有些詫異的看著我,說實話,我連我自己也沒有那麼把握的就說出這樣的話,可是我卻是斬釘截鐵一般的說了。對我來說,周盎然並不是其他人。如果有一天周盎然沒有生活在了這個世界上,我會覺得我的世界全部都陰暗了。
“你理解?”周盎然問我,露著一種難得的欣慰和高興。
我應了一聲,“我理解。所以,你願意幫我麼?”
我既然都已經答應了周盎然,我不會因為我的關係,而讓他陷入兩難的境地,所以,我直接就繼續問了他這個問題。我隻是想讓他幫我而已。
周盎然愣了會,後來才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沒有想要去逼他,隻不過,這種事情,關於孤兒院和黑醫院的事情,我和他遲早都要麵對,不是麼?
“謝謝。”我嘴角微微的勾起,輕輕地笑了一聲。
對於我來說,周盎然是什麼呢?是蒼茫的夜色中,烏雲密布的時候,天空昏暗暗的,隻露出那麼一絲的月光。雖然朦朧,但是足矣讓我看清整個世界。
我對周盎然算得上客氣的語氣讓他對我有些莫名,我起身,跑到周盎然的背後,伸出手,將手環抱著他的脖頸,我的臉快緊貼著他的耳畔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和他說了一句,“有你真好。”
周盎然的臉微紅,看起來這二十幾年來,還真是守身如玉慣了。
我放開周盎然的脖頸,然後有些輕佻的樣子,“我吃飽了,我先回房間!”
周盎然應了我一聲,隻說了一句‘好’。
我笑了一聲,回了房間後就徑直的走到了床邊,躺在了床上。我的眼睛睜著,眨著,腦子裏的思緒飄著。
我想著,如果陶樂樂真的死了怎麼辦?如果陶樂樂之前是哪個孤兒院的我一輩子都找不到怎麼辦?如果我找到了,而類似於‘官官相護’的道理,那些孤兒院也狼狽為奸,將陶樂樂存在過的痕跡全部抹滅,又如何?
陶樂樂不過隻是一個未滿十四周歲的女孩子,抹掉她的痕跡,實在是太容易了。而等到那個時候,我又要怎麼辦?難道就僅憑著我手裏的U盤裏的照片和錄音定孫老師的罪麼?
如果沒有陶樂樂那個時候未滿十四周歲的證據,如果陶樂樂已經死了沒有辦法去指證孫老師,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
我回到學校後,周靜冷嘲熱諷的對我說了兩句話,無非就是我夜不歸宿,好在,王希林幫我說了兩句話,我出去之前和王希林提過我去哪。
我在學校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和周靜的關係時好時壞,我也沒有打算再去改善。反正,得過且過唄。
周盎然每個星期五都會來找我,後來,再知道我是周末在咖啡館上班的時候,他偶爾周末都會過來。我有時候都懷疑他現在是哪裏來的時間,就算是黑醫院,那醫生都這麼不忙的麼?
又或者,周盎然閑,隻是因為周盎然是院長的養子罷了……
“誒?你還真以為我都那麼閑,我是都排好班了,可是一回都沒閑下來過。”周盎然用手戳了戳我的腦袋,有些沒好氣的說著。
我把咖啡推到他麵前,雙手抵著我的臉頰,看著他有些略微的期待。
“你嚐嚐,這是我新學會的。”我歎了一口氣,在看他淺嚐了一下後,心情很好的說著,“這現在啊,麝香貓數量急劇減少,經過麝香貓腸胃發酵的咖啡豆就沒有以前那麼多了。好在我們店裏能做麝香貓咖啡,有沒有很激動!”
周盎然微微挑了挑眉毛,他咳了咳,低頭瞟了一眼自己手裏的咖啡,一本正經的看著我,他認真的問著我,“你是想和我說……它是貓屎咖啡?”
我笑嘻嘻的看著他,應了一聲,心情正好,“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話鋒微轉,我忽而恍然大悟,故作吃驚的模樣,“對了,我記得你貌似有潔癖。你有沒有心理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