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遲疑著,搖了搖頭,輕輕笑著。其實有時候也沒有什麼好去圖書館的,之前去圖書館,隻不過是因為周靜在宿舍裏,實在是太煩躁了,而現在周靜時不時的不在宿舍,對我來說,似乎圖書館給我的作用,現在和周靜不在宿舍的宿舍給我的,是一樣的。
“宿舍也很安靜,就不想出門了。”我簡單的說著,“你怎麼風雨無阻的,每周到咖啡館報道?”
田維成聽我這麼一問,就在那裏笑著,有些靦腆,但是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內向。他停下攪拌著咖啡,抬起頭注視著我,有一種別的心思在著,“這原因你不知道麼?”
我不由得失笑,我麵前的這個男孩子,膽子還真是變大了。
我搖了搖頭,不管我是知道還是不知道的,我總不能是知道的。知道了尷尬,不知道,反而還能夠避免一些尷尬。
大概田維成是開掛了吧。那一種不要臉的程度似乎與日俱增。又或者,他是言情小說或者是學習了撩妹套路。
“你如果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他暖暖的說著,就跟著春風一樣,和煦溫和。
我咳了咳,幸好現在沒有在喝咖啡亦或者是喝著其他的一些什麼東西,要不然,我還真保不準我會嗆到。
我詫異的看著田維成,笑出了聲音,“這還真不像你。你竟然和我說出了這樣的話。怎麼,誰教的你?”
我和他開著玩笑,田維成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之前的形象和現在的形象,簡直就是截然不同。
這些年,我覺得周盎然在我麵前一直扮演了一個兄長的角色,甚至,我和他雖然很親近,可是我和他似乎在某種程度上很拘謹。
拘謹。拘謹。
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拘謹呢。似乎想想,有些可悲,但是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我和周盎然之間到底隔了些什麼東西呢?似乎,我在他的麵前,還有他在我的麵前,都是理智的。那一種理智給彼此一種清醒的感覺。他知道我的軟肋,知道我放心不下的是什麼,他了解我內心當中最為柔軟的一部分……還有,最為陰暗的一部分。
“你哥哥。”田維成出其不意的在我麵前提到了周盎然。
我微怔,周盎然?
我輕笑了一聲,周盎然實在是讓我太過於出乎意料。他在我麵前實在是太靠譜了,靠譜到以至於我忘記他還會開玩笑。可能是我的經曆問題,又或者是,周盎然在我身邊的時候,總是沒有那種太可以開玩笑的時候,所以,他一直都很正經,和刻板不一樣的正經。
“他還真是深藏不露,這幾年,可沒這麼不正經過。”我笑著說著,腦子裏想著周盎然的一切,連我現在都習慣把周盎然放在哥哥的這個名義上了。
我和周盎然之間的鴻溝,可能不隻有‘哥哥’這兩個字。
田維成笑了一聲,似乎對著我的時候,他總是微笑。可能,因為我和周盎然經曆過的黑暗太多,所以我麵對著他的時候,那種笑容更加的真切,同時又沒有什麼波瀾。
“你哥哥是一個很風趣的人,我和他交談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他很疼愛你,這種疼愛和普通的兄妹並不一樣。感覺,你就是他手心上珍藏的寶一樣。”田維成說著說著就開始誇讚氣周盎然起來,仿佛他們兩個是相識多年且互相欣賞的老朋友一樣。
我應了一聲,周盎然確實是對我很疼愛,這種疼愛幾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是彌足珍貴的。而偏偏,說出這種話的是田維成,我就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難道是說,田維成已經知道周盎然和我之間的關係,所以他才這麼說話,想來試探試探麼?
我輕嗬了一聲,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和周盎然的關係,確實其他人根本就不能夠比得過。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這是我和他之間的家事,你這麼一提的,我就會覺得你好像是有什麼別的意思在。”我雖然是好聲好氣的說著話的,可是現在就好像是在和田維成爭吵一樣,充滿敵意。
田維成一愣,後來就是訕訕。
“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而且,就算是別人傳的那樣,我也是不在意的。”田維成斂下神色,他很坦然真誠的樣子讓我心裏一軟。
我皺著眉,抓住了一些別的關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