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盎然看我狀態不對,就扶我到沙發處休息,他給我倒了一杯水來。我喝了溫熱的水壓了壓驚。我靠在沙發上,周盎然很全能的過來坐在我旁邊,伸出手給我按了按太陽穴。
我稍稍的放鬆了些許。就這樣,我大概緩了過來。我現在想著的是,蔣雨臉上的傷,是不是孫老師弄的?或者,蔣雨因為有了這些傷,所以孫老師對她也就放鬆了警惕,也就沒有了非分之想?
我皺著眉,深吸了一口氣。
“你剛看到了什麼?能說麼?”周盎然小心翼翼的問我,他似乎就怕我情緒不穩定,就怕我多想。
我深呼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其實也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隻是,我隻感覺,現在心裏頭被壓了一大塊的石頭。
“我看到了我的一個朋友。她毀了半張臉,那個眼神很可怕,很可怕。”我深吸著氣,蹙起的眉頭遲遲沒有緩和起來。
周盎然也皺著眉,大概是擔心我的安慰,“毀了半張臉?”
我點了點頭,過了這麼多年,從那半張完好的臉來看,蔣雨和八年前並沒有變多少,起碼我還是認得出來的。我特別想見到蔣雨,想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想,蔣雨如果認出我來了,她知道我回來了,是不是就會知道,我並沒有放棄和她一起對付孫老師的約定。
隻要她認出來我了,我和她的見麵,應該就是遲早的事情了吧。
“這個孤兒院真的還是我一如既往的草菅人命啊。”周盎然有些生氣,氣悶,他看著我,又有些擔憂。
對於大部分女孩子來說,臉怕是比命還重要了。而對於蔣雨來說,也許臉和命,她會選擇命的。隻是臉毀了之後,我不知道她現在的心態究竟是怎麼樣的。
“你要小心的照顧自己,如果發生什麼事情了,你一定要和我說。又或者,隻要你感覺到異常有危險,就一定要告訴我,不要瞞著我。”周盎然囑咐著我,然後又和我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
我應著,點了點頭,這話,周盎然在八年前的時候也和我說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八年了,我這青山還在,這柴火卻還沒有開始點燃。
要是可以,我非得點繞我這柴火,來個孤兒院一點煙氣嗆著的感覺。
我這心裏麵心結依舊,我開始胡思亂想,就問著周盎然,“你說……我那個朋友,會不會恨我,恨我來晚了,恨我多讀了那麼三年的書卻又沒有告訴她。”
大概,我也是想從周盎然的嘴中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吧,我需要心安。忽而之間,我在想,蔣雨出來這是要幹什麼?我瞬間就又是想要翻翻監控了,可是偏偏,有用的監控重要的監控,現在是都在孫老師的手裏吧。
我看向周盎然,又想要故技重施一番。
周盎然看我眼睛一亮的,這會就知道我又有些其他的小心思在了。
第二天的時候,我和周盎然又回到了孤兒院裏。孫老師和陳老師昨天的時候已經接待過周盎然了,所以今天也就沒有那麼的熱情,但是孫老師和陳老師卻要請周盎然和我吃午飯。
我自然是不排斥的,關於接下來和孫老師還有陳老師的見麵,我是迫不及待的。畢竟,我是很想看看監控的。
在吃午飯之前,我和周盎然回了我在孤兒院的休息的房間,我剛一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了一些書頁在我的房間裏麵。這些書頁好像是通過門縫,被人給塞進來的。
這些書頁貌似可以組成一本本子來,這一本本子被分為了三份,而這三份,幾乎都通過門縫給塞進來了。
我選地方住的時候,特地的選了一個攝像頭死角,而且,教學樓的攝像頭很少,我這裏根本就沒有。我想,教學樓攝像頭很少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孫老師收斂了吧,萬一他要來教學樓做些苟且的事情,那這些攝像頭要是拍下來什麼東西了,那就是他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
進房間之後,我立刻就蹲在地上把那些書頁給撿起來,之後正準備用膠水給粘起來的時候,門外正好有人敲門。
我一聽聲音,就把書頁給放在了抽屜裏。我瞟了一眼,大概是知道那是些什麼東西了。是手賬。大概,就是陶樂樂之前親自手抄的那一份。
書頁看起來很舊,但是保存的還算比較完好。可以看出來蔣雨保存的很小心。